她哪裡知道哪株最佳!
謝丹靈美滋滋地綁好了兩根絲絹,蹲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它肯定是花王。」
嗯嗯。反正她看不懂。
顧知灼乖乖聽她一一細說著有哪十種不同的紅,濃中有淡,淡中見濃什麼什麼,聽得糊裡糊塗的,眼看著就快到東邊水榭的時候,顧知灼突然拉了她一把。
「那裡。」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大皇子在水榭附近正和程六姑娘說著話,程月朧笑臉吟吟,兩人相談甚歡,假山和垂下的柳樹枝條遮掩了大半的視線。
程月朧在上一世就是大皇子妃。
程家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極為清貴。
太祖皇帝重武輕文,在位十年,一直都在壓制士林。
他總說,前朝會亡,就是因為一些自詡孔孟門生的,讀書讀傻了,稍有挑撥就群起而攻,一個個口誅筆伐君上不仁,非要上頭坐著的那一位聽他們的,又頗愛撞柱撞牆,以期青史留名。
被這樣反複製肘,下個聖旨都得想想會不會有學子鬧事勸諫,長久以往,皇帝要麼就當個甩手掌柜,只顧享樂,消耗國庫,由得內閣去掰扯,要麼就是乾脆成了暴君,愛撞?就統統殺光誅九族,看你們撞不撞。
前朝的最後一位君主就是這樣的暴君。
太祖皇帝結束了亂世,登基後,文人學子又開始瞎鬧騰,說太祖皇帝當立前朝太子為親王,善待前朝宗室,後又指責當時的鎮國公一把火燒死西戎上萬人,殺虐過重,要求嚴懲。太祖皇帝不答應,他們就在午門前絕食靜坐,口口聲聲「當以仁義治四夷」。
當時為了恩科,各地來了上千學子聚在京城。
太祖皇帝就說:前朝之失,這些不知分寸的讀書人有過,且有大過。
他取消了恩科,革了所有鬧事者的功名,還有爭議者,殺無赦。
午門前連砍了近百人的腦袋,嚇住了這些被前朝君臣寵壞了的讀書人。
此後政令暢通。
但文人的筆向來最毒,太祖皇帝的暴虐之名和各種奇奇怪怪的野史自此層出不窮。
到先帝時,文人被壓得乖順了,他便開始漸漸緩和起和士林以及世家的關係。開恩科,多取士,甚至還包括聯姻。
先帝給當時的二皇子和鎮國公世子挑了王氏女。
其實顧知灼曾聽說,先帝把姨母定給二皇子的時候是正妃,後來也不知怎麼的成了側妃。
在娘親過世後,先帝又給爹爹挑了季氏為續弦。
季家在前朝十分顯赫,曾任了最後一位首輔,在不止如此,在前朝二百三十年的國祚中,季家就出了四任首輔,五位封疆大吏。
季家在本朝履次想出仕,都被太祖皇帝和先帝壓了回去。
但江南第一書院桐山書院的師長出自季家本家,裡頭不少先生都是季家人,可想而知,季家在江南的文人學子們中間相當有威望,算得上一呼百應,朝中更有不少季家的門生。
先帝既要緩和和士林的關係,就不能真得置季家於不理。
於是,先帝把季家的嫡長女許給了爹爹為續弦。
先帝與祖父君臣相得,是一起上過戰場,能把後背託付的關係。
在許婚前,他特意親自來了鎮國公府,和祖父,爹爹他們說明了他的打算。
那個時候,她年紀小,先帝來府里的時候,特意把她和兄長也叫了過去,先帝說他命人去瞧過,季家長女品性甚佳,性情溫良,學識淵博,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還說,若是季氏生下兒子,就讓這孩子習文,科舉入仕什麼的,以此為著手點,來緩和文武素來難相融的局面。
記憶太遙遠了。
遙遠到她已經記不太清先帝還說過些什麼。
只可惜。
先帝崩逝得太早,連親自教養長大的太子也沒了。
倒是今上,許是是覺得先帝在討好士林,繼位後,對士林格外縱容,前不久還把上一科的新科狀元派去淮南當了監軍。
「算了,別過去了。」顧知灼扯了扯她的袖口,「我們一會兒再去拿紙鳶吧。」
從前面走,肯定得碰上大皇子和程月朧,她懶得應酬。
好吧。
謝丹靈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她的貓咪紙鳶。
她也不想應酬。
這一回,她們直接回了西邊的水榭。
水榭靠水而建,一踏進去,就格外涼爽。
皇后倚在美人靠的軟枕上,聽伶人唱曲,見她們進來,笑著問道:「挑好了?」
兩人福過禮,笑吟吟地回道:「挑好了。」
謝丹靈驕傲地說道:「母后,兒臣挑中的肯定是花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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