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氏從來就不是一個孝順的好兒媳婦,明明嫁妝里好東西不少,也不知道主動拿出來孝敬自己。
瑤娘進了門,懷了金孫,多大的喜事啊,顧氏連見面禮都沒給,讓她拿根老參出來還要甩臉子。
就這麼可憐巴巴的幾樣,也都是自己生辰時她給的生辰禮。
送出去的禮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我瞧著這個像。」老單一指角落的圍屏,「搬了。」
「顏色不對,這好像是黃花梨的。」
「搬回去讓大姑娘瞧瞧,咱們又不懂,搬錯就搬錯,反正咱們這把子力氣也用不完。」
太有道理了!
於是,老單利落地把屏風一折,扛在肩上就走,嘴裡還不忘招呼:「你們再找找。」
一伙人在堂屋裡頭東翻西找,嘻嘻哈哈的,誰也沒有理會急得跳腳的靖安伯夫人。
「強盜!強盜!鎮國公府盡出些強盜了。」
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們在面前橫衝直撞,攔又攔不住,趕又趕不走,她哭得更傷心了,拿著帕子直抹眼淚:「我的命太苦了。」
丘嬤嬤小心翼翼地進來,一見到她,靖安伯夫人就問:「我讓你去找顧氏,顧氏呢,她鬧夠了沒!」
「夫人,」丘嬤嬤訕訕道,「世子夫人沒有回來,是顧家大姑娘帶人來的,他們現在在棲雲院搬世子夫人的嫁妝。」
棲雲院是顧繚繚在秦家的住所。
聽來稟的婆子說,內院裡如今亂作了一團,就跟被人抄了家似的。不過這話,丘嬤嬤沒敢說。
欺人太甚!鎮國公府簡直欺人太甚!
「你,快讓人去稟了伯爺!」
靖安伯沒有差事,如今就在府里待著。
靖安伯夫人咋咋乎乎了一通,一抬眼就見到有個坡腳的男人不知從哪裡拎出了一個鎏金花鳥紋燭台,猛然就急了,尖著嗓子道:「那是我的,放下,快放下!」
誰也沒理她。
眼目所見,到處亂糟糟的,她實在坐不住了,跺了跺腳,帶上嬤嬤丫鬟們就往外沖。
一路上,時不時有人慌亂地過來稟,一會兒是顧家砸了庫房的鎖,一會兒又是顧家去了哪裡搬東西……靖安伯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黑沉,心情陰霾的仿佛有狂風暴雨在醞釀。
等她到棲雲院,見到顧知灼時,狂風噴涌而出。
顧知灼戴著一方面紗,提著馬鞭,就站在庭院裡,閒庭信步地來回走動。
和亂作一團的正院相比,棲雲院的丫鬟婆子們來來往往,井然有序。
一箱一箱的東西被人抬了出來,靖安伯夫人就看到顧氏的親信媳婦子手裡拿著一張陳舊的嫁妝單子一一核對。
每核對完一樣,顧知灼就會過去看一眼,並下令:「鎖上。」
然後一把黃銅大鎖「咔嗒」一下,上了鎖。
靖安伯夫人就看到,在院子裡,已經堆了好幾個上了鎖的箱子,擺放得整整齊齊。
「你們在做什麼!?」
靖安伯夫人尖利而又刺耳地喊出聲。
顧知灼回頭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喲,是伯夫人來了。」
「給伯夫人問安了。」
她漫不經心地說完,又道:「別愣著了,咱們大姑奶奶嫁妝多,天都快黑了,動作快。」
「放肆!」靖安伯夫人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抖著手指著顧知灼道:「這些都是秦家的東西,全都放下,放下!」
「秦家的?」
呵呵。顧知灼勾了勾手指,那個正在清點著嫁妝的媳婦子笑吟吟的走過來:「大姑娘。」
「周止家的,靖安伯夫人說,這些都是秦家的?」顧知灼淡淡道,「你要好好清點,別弄混了。」
「大姑娘您放心。」周止家的就笑,「奴婢沒別的長處,就是記性好,咱們家的物件,奴婢一樣都不會認錯。您瞧,這八角琉璃盞,上頭的紅寶石顆顆都有奴婢的指甲蓋這麼大,靖安伯府哪來這樣的好東西。」
「還有這白玉枕,質密細膩,潔白如凝脂。把靖安伯府翻個底朝天,也找不著第二件。」
「大姑娘,這根老參,是當年國公爺特意尋來給大姑奶奶當陪嫁的,足有三百多年。靖安伯府連支五十份年的都買不起,肯定不會拿錯。」
「奴婢做事,您大可放心。」
周止家的鄙夷地瞥了靖安伯夫人一眼。
這套琉璃盞是上個月,世子來討的,說是天熱了,靖安伯夫人吃東西沒胃口,想著用冰冰涼涼的器皿,能下飯。沒隔幾天,又要大姑奶奶拿白玉枕出來,說是孫姨娘晚上睡不好,聽說白玉可以安神。還有這老參,那更是逼著大姑奶奶拿過好幾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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