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當好這個丫鬟了。
晴眉笑吟吟地站在廊下。
丫鬟和婆子們大都驚疑不定,凌霄院裡,瓊芳和蕊黃都是大丫鬟。瓊芳從來就只在姑娘身邊服侍,寸步不離,這院子裡頭的大小事,向來是蕊黃說了算。
如今這是……
要變天了?
「看什麼看!」蕊黃大步衝到她面前,色厲內荏道,「我可是夫人給的。」
「這凌霄院,還由不得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賤人做主。」
晴眉笑得一派天真:「蕊黃姐姐,你叫我什麼?」
她嬌嬌柔柔的,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蕊黃有了底氣,脖子一仰說道:「小賤人!」
話音未落,晴眉就掄起了一巴掌,打得她腳下趔趄差點摔倒。
蕊黃捂著臉,怒了:「你敢!」
晴眉細聲細氣:「蕊黃姐姐,你剛剛,叫我什麼?」
「小……」
蕊黃破口就想罵。
晴眉揉著雙手的指關節,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動作太過憾人,蕊黃餘下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嗆得差點咳出來:「你、你想做什麼?」
晴眉隨手一指下頭的粗使婆子:「趕出去。」
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晴眉也是和和氣氣。
粗使婆子面面相覷,心中各自思量。
院子裡的丫鬟們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半步。
蕊黃得意地抬高下巴,她是夫人的人!這府里,誰敢動她。
所有人的表情都倒映在了晴眉那雙黑黢黢的瞳孔中。
喲?
晴眉抽出藏在腰間的黑色長鞭,呼嘯著一鞭抽在地上,一顆小石頭應聲飛了起來,一分為二。
下人們全都縮了縮脖子,這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保管皮開肉綻。
晴眉又丟出一個銀錁子,銀錁子滴溜溜地滾到了幾個粗使婆子的腳邊。
有婆子咽了咽口水。
像她們這樣的粗使婆子,是府裡頭月例最低的,這一個銀錁子足足能抵她們半年的月錢了。
是鞭子,還是銀子。
正常人都不需要做選擇。
一個紅臉婆子的動作最快,飛撲著撿起了地上的銀錁子,也不需要晴眉再說什麼,她高高舉著手上灑掃用的大掃把就朝蕊黃的身上打過去。
掃把上的塵土和枯葉沾了蕊黃滿身。
「去!去去!」
她就像是在驅趕小貓小狗。
「啊啊啊!你敢!我要去稟了夫人。啊!」蕊黃尖叫連連,她不停躲閃著,還是被步步逼向了院門。
紅臉婆子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又動作利索地把院門一關。
蕊黃在外頭不停地拍打著門,又喊又罵。
紅臉婆子充耳不聞,一臉討好地看向晴眉。
晴眉笑吟吟地站在原地:「都給我安份點,該幹什麼幹什麼,擾了姑娘休息,仔細了你們的皮!」
她用馬鞭點著她們,溫言細語,特別好說話。
晴眉理了理裙子,腳步輕盈地進了屋子。
不等說話,瓊芳沖她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顧知灼靠在美人榻上,揉著自己的額頭,模樣有些萎靡。
「沒事,你說吧。」
顧知灼接過瓊芳遞上的茶碗,小口小口地噙著溫水。
晴眉輕快地說道:「姑娘,奴婢把人趕走了。」
她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得顧知灼不禁莞爾,她撫掌道:「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兒全交給你,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問瓊芳。」
晴眉:「……」
顧大姑娘就這麼不見外嗎?
就連瓊芳都在點頭,笑得一點心機都沒有,就真沒覺得自己初來乍到就占了她的地位嗎?
晴眉只能:「好。」
她總覺得自己這暗探的當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等她細想,顧知灼略帶疲憊道:「我先去睡一會兒。」
她腳下軟綿綿的,一站起來就踉蹌著扶上落地屏。
「姑娘。」瓊芳連忙扶住她,小心地用手背搭上她的額頭,滾燙的體溫讓瓊芳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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