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舟深深思索著,試圖從中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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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做了噩夢。」謝枝意從夢境中醒來,只要回想到自己夢見的畫面,唇色逐漸發白。
額頭冷汗不斷往下落,就連裡衣都濕了一片,黏膩粘連著後背。
「只是一場夢罷了,不必多想,既然我應下此事,一定會辦妥。」蕭灼自是知道謝枝意在擔心什麼。
後半夜,他將謝枝意摟在懷中,半哄著她入眠,就像多年前曾經做過的那樣。
不知何時起,屋外落葉紛紛,竟已入了深秋。
凌霄殿,道衍和蕭禹面對面弈棋,自從召入宮廷,蕭禹總會問些關於道家的經典,道衍都會一一耐心解釋。
他看得出來,這位帝王對先皇后用情至深,總是想讓他想法子,讓帝後在下輩子再續前緣。
他算了一卦,只覺難如登天,更難的是,應當如何同帝王解釋。
蕭禹期待地看著他,試探問道:「道長,朕下輩子和嫣兒可還有夫妻緣分?」
道衍為難極了,只是他從來不會誆騙他人,只能硬著頭皮如實回答:「陛下,恕草民直言,此事極難。」
即便早就有了這種猜測,蕭禹心頭還是一顫,「有多難?」
「不足一成。」道衍娓娓道來,「先皇后似乎早就有了意中人,她和那位意中人約定過海誓山盟,她的心思堅定,因而和陛下……」
他想說的是,卦象顯示這輩子是帝王強求而來,可下輩子,她反倒和這位帝王有緣無份,終和她心有所屬的意中人在下輩子相逢,再次成為夫妻。
此話一出,蕭禹勃然變色,面如死灰。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有多麼惡劣,都是為了滿足他卑劣的心,可若是再來一次他也不會後悔,即便只有一世的夫妻緣分,那也好過什麼都得不到。
他一副失魂落魄,看透生死,道衍只覺心驚膽寒,真怕蕭禹想不開就這麼自戕而亡。
好在蕭禹還記得自己帝王的身份,及時收回思緒,「她終歸是恨朕、怨朕的,道長,朕想同她道歉,想求得她的諒解,可有辦法?」
道衍想了想,取出黃符遞了過去,「陛下在先皇后墓碑前點燃此黃符,該說的話盡可說。」
蕭禹接過黃符,小心翼翼將其收好,恰好此時,王全安入內稟告,說是太子來了。
一聽到太子二字,道衍立即想到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太子妃,說起來當初那位太子妃心心念念想要解了鍾情香,後來只聽說身子不適在東宮歇息靜養多日。
道衍可不是蠢人,一聽到這話便知定是被蕭灼知曉了實情,金屋藏嬌呢!
天地良心,他當真未將這件事情告知蕭灼,也不知道蕭灼是如何猜到的,不過他可不想受到蕭灼的報復。一想到這裡,他坐立難安,果斷想要離開此地。
「陛下,草民先行告退。」
道衍拱手就欲離去,卻被蕭灼止住去路。
蕭灼似笑非笑,眼底不含一絲溫度,「道長何必來去匆匆,有樁事情,孤還需道長相助。」
道衍從不覺得太子找上自己會是什麼好事,只是先前得罪過一回,現在要是再拒絕,保不齊他的性命堪憂。
想要恭維笑出聲,最後又不得不諂媚開口:「太子想要草民做什麼?草民自當全力以赴。」
「幫孤找兩個人。」
蕭灼直接將謝潯安和陸乘舟的生辰八字給了出去,讓道衍現在就開始算他們二人的下落。
道衍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將荷包中的銅錢取出。
反倒是一旁的蕭禹在聽到陸乘舟生辰八字的時候不禁愣了愣,似是想到什麼,「這個生辰八字,朕似乎聽過。」
蕭灼索性將寧壽宮和太后對峙之事盡數道出,特意點明:「他是陸家人。」
蕭禹瞬間恍然,他記得嫣兒先前所嫁之人就是姓陸,自從將嫣兒從陸家手中奪過以後他並不關注他們,而且陸家人幾乎都辭了官搬離京城,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見到陸家人,不曾想,陸家人竟然只剩下陸乘舟一人。
再算了算陸乘舟的生辰八字,他豈不是嫣兒和姓陸那個人的兒子?
一想到這裡,他震驚不已,甚至從前從未想過陸乘舟的身世竟然會是這樣。
多麼可笑啊,他引以為傲的臣子,謝枝意曾經的未婚夫,竟然和蕭灼同母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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