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太醫瞬間瞭然沒再耽擱,立即命人去查,果不其然,這一次查出了下毒之處。
原來,放入湯藥中容易被人察覺,因此有人將毒藥抹在瓷碗邊沿,只要蕭然服用便會沾到。
一旁的謝枝意聽後忽而想到一事,「四殿下平日服用藥湯不用湯匙的麼?」
跟在蕭然身邊伺候多年的宮人不明白她怎麼問這個,不過還是恭敬回稟:「四殿下不喜歡藥汁的苦澀,所以每次都是一飲而盡。」
話音方落,謝枝意和蕭灼對視一眼,立即想到什麼。
如若用了湯匙,那麼毒藥塗抹在瓷碗邊緣不一定會被蕭然服用,可要是了解之人清楚他的習慣,這下毒手法也就不足為奇。
恐怕,下毒之人和蕭然身邊人有關,是一個極為了解他的人。
「咳咳——」
蕭然一連咳嗽了幾聲,甚至還咳出血來,沐嬪早就哭得潸然淚下,見他如此更是焦急不已,「太醫,你快來看看然兒……」
蕭然臉色蒼白如紙,血痕染上他的薄唇呈現詭異的暗紅,眼下他瀕臨死亡虛弱無力,望著沐嬪哭紅的雙眼心頭更是難受不已,「母妃,你別哭。」
他想要抬手幫沐嬪擦去眼淚,身子卻使不出力氣,蕭灼乜了眼太醫,聲音清寒,「此毒可解?」
太醫拱手道:「好在中毒不深,就是四殿下要遭些罪了。」
太醫讓宮人先將沐嬪請離,她在這裡情緒波動太大,容易影響到接下來的救治。
蕭灼沒有走,也讓謝枝意先在外面等著,直到殿中剩下他、太醫和蕭然。
太醫取過金針朝著蕭然身上的穴位落下,隨後取來匕首割破他的手指。
一滴滴鮮血落在白淨瓷碗中,血液黑色,裹挾著毒素,與此同時,太醫讓人熬好解毒湯藥讓蕭然服用。
指尖不斷滴落的鮮血直到最後呈現出正常的鮮紅色,太醫這才覆上止血散裹上紗布。
蕭然身體本就虛弱,這一通折騰下來氣血散了大半,更是打不起任何精神。
太醫先行離開,蕭然硬撐著即將耷拉下來的眼皮同蕭灼道謝:「今日多謝太子。」
原本沐嬪給了底下宮人牌子去請太醫來,但太醫院裡醫術最好的只有院首,這位院首是蕭灼命林昭從宮外請來。
他的道謝蕭灼並未放在心上,眼皮慵懶掀著,漫不經心問道:「你可猜到是誰對你下的手?」
燭燈下,蕭然面色如雪,羸弱不堪,搖了搖頭,聲音輕輕,「我猜不到。幕後之人對我下手有什麼好處,我分明從未得罪過什麼人……」
一直以來,他始終謹小慎微,畢竟生母無權勢地位、自己又體弱多病,在宮中幾乎是不起眼的存在,怎麼會有人要害他呢?
奉上湯藥的宮人和沐嬪宮中的人蕭灼已經命人暫時收押徹查,先是蕭忱之死,又是蕭然中毒,那麼下一個又會是誰?
是他?還是……蕭凜?
蕭灼隱約覺察恐怕此次幕後之人同先前蕭忱之死有關,可是那人的目的是什麼,為何始終針對皇子?
掩下深思,他沒有繼續在此停留,左右太醫已經將蕭然身體裡的毒素排出,接下來只要靜養就好。
臨行前,他在沐嬪這裡多加了些禁衛軍看守,隨後才帶著謝枝意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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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一件接著一件,謝枝意回到東宮的時候沒有絲毫睡意。
「殺害蕭忱的兇手還沒有查出來麼?」她迫不及待追問起來,今日她也瞧見了蕭然的情況很是糟糕,若非他飲用的藥湯較少,太醫來得及時,恐怕今夜他就會毒發身亡。
「幕後之人藏得很深,能夠詢問出來的信息很少,而且相關之人已經死了大半,極難查到是誰動的手。不過——」他話鋒一轉,眼底划過一道嗜血的冷寒,「經過今夜之事,我可以確定一點,那個幕後之人就在宮中。」
聞言,謝枝意心頭一驚,「宮中?那會是誰?」
她先是想到太后,又覺得太過荒謬,不管太后此人如何,蕭忱和蕭然都是蕭禹的子嗣,就算要動手也應該恨蕭灼才對,不可能是他。
至於蕭凜,那就更不可能了,她隱約覺得容貴妃不會做這樣的事,可容貴妃是容貴妃,那她身後的容家呢?
倏然,心頭一顫,她不假思索說道:「蕭忱已死,蕭然身子虛弱,倘若下一個輪到你,那這太子之位會不會落到蕭凜的身上?」
「容貴妃或許沒有那樣的心思,但也有可能是她偽裝出來的,再或者她身後的容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契機。」
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太子,距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容家當真會就此錯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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