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這樣明明白白說出來著實沒有意思,你知道的,我想要什麼。」
依舊眉目含情,溫柔款款,好似偽裝久了,他當真就是這樣一個人。
如果,她不曾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沒再繼續忍耐,指腹纏住她的一縷青絲放在掌中把玩,薄唇已經貼上她的額,順著眉心、眼皮蜿蜒而下,直到和柔軟唇瓣相貼。
那番警告徹徹底底粉碎了她的傲骨,迫她折腰屈服,她沒再躲著,任憑他的吻落了一遍又一遍。
噴薄而出的情潮灼燒著,還是沒能消火。
見她顫抖著緊緊閉著眼,他深深吸了口氣,大掌扣在她下頜,聲音微啞,命令道:「眼睛睜開。」
她不得不睜眼,而後洶湧澎湃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他的呼吸和自己交錯,鴉羽輕輕掃過她的臉頰,顫慄著,她往後縮。
「退什麼?」他的舌從她口中退出,離開前還不忘放縱掃蕩了遍,旖旎水光浸染著他的薄唇,看上去淫/靡惑人,倏然,他貼著她的唇輕聲笑道,「吻了這麼多次,怎麼還學不會回應。」
放任自己陷入慾念中的蕭灼清雋面龐染滿濃烈情意,溫情似水,不斷撩撥著她的心弦。
謝枝意沒有回答他的話,克制著心底的恐懼沒敢後退,指尖狠狠掐進掌心,「你別動他們。」
蕭灼若是真瘋起來,連她都沒有辦法。
耳邊落下一聲喟嘆,他抬手抽出她鬢間的發簪隨意擲在地上,青絲蜿蜒落下,鴉羽三千,落在掌中宛若上好的綢緞,愛不釋手。
「阿意,他們都是你的親人,不到萬不得已,我自是不會動他們。」
她仰躺在貴妃榻上唇色發白,青絲落地,腰間系帶也被另一雙手溫柔抽離。他就這麼居高臨下深深凝著,系帶翩然落地,散開的裙裾像錦簇繁花,馥郁花叢之下,蒼勁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繫著銀鈴的腳踝。
腳踝處銀鈴晃動,發出悅耳聲響,忽而,他俯身薄唇掠過鈴鐺,又吻上那處雪膚。
冰肌玉骨,馨香襲人,縱是日夜索求猶覺不夠,不夠填滿心底深處荒蕪的溝壑深淵。
他的手落下的每一處,都像是蟲蟻攀爬而過,席捲而來附骨之疽般的可怖森寒。
一滴盈盈淚水搖搖欲墜,她知道,他說的是「萬不得已」。
什麼樣才是萬不得已呢?
是她生出了離開的心思,還是她從他身邊逃離……
只要她的第一選擇不是他,都會是他口中的「萬不得已」吧?
他的愛,像那無垠冰原曠野上的凜冽寒風,刀刀入骨,強勢而霸道。
她不願,他也要強求迫她留下。
他周密計劃這麼多年,就算她想逃離又能去哪裡?所有的絕望如潮水奔涌,洗濯著昏沉的自己,她知道自己逃不開了,絕望過後,就是赤果果的現實。
「我不會逃……」她終究選擇妥協,因為她知道自己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被他繼續牢牢掌控在手中。
果不其然,此話一落,蕭灼的面色也頃刻間和緩下來。
她知道要如何說出讓他舒心的話,過去是她不願,其實只要她想,她也可以昧著良心說出更多的謊言。
至於蕭灼,他會不知道這是謊言麼?
他當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只要是她說出口的,他都可以當真。
她的屈服順從令他心生歡喜,天階涼如水,夜幕低沉,寢殿緊閉。
潮水的濕痕沾染著穹夜中的花露,遙遙星子墜在星河,她的面色潮紅一片。
她像是來到了海岸邊,空氣里氤氳開咸澀的海水,而他將她摟在懷裡細細密密親吻著,從強勢到溫柔,最後又恢復到慣有的強勢姿態。
啞著聲,他讓她乖乖坐下,掌心緊攥成拳,青筋迭起,眸底晦暗的墨色不斷翻湧,喉結不斷上下滾動。
謝枝意咬著唇,失神的雙眼混沌迷離,只能眺望窗外一眼望不到邊的無盡黑暗。
而她自己,早就被迫行走在濃稠黑暗深淵。
汗水黏膩,青絲粘連雪頸,不知過了多久才被他抱著去了耳房,直到重新換上衣袍,她的芙蓉面才緩緩褪去緋紅,身體也找回了氣力。
此時的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蕭灼饜足後溫柔幫她布膳,回味著先前之事,意味深長道:「身子還是弱了些。」
她聽出來他的意思。
他要她在上面,可後來她漸漸失了力氣只能像條擱淺的魚繼續攀附著他,到了後來更是渾渾噩噩,任由著他。
太深了。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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