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微眯起眼,只得戀戀不捨將她的手放開,出了寢室。
屋外,大雨滂沱,雨簾如瀑,凜冽寒風不斷從臉頰刮過,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何事?」
被打攪了溫情暖意的蕭灼自是不悅,林昭卻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及時稟報不行。
「殿下,出事了。」林昭眉宇緊縮,不敢抬首去看蕭灼冷凝陰鷙的眉眼,乾脆利落將事件脫口道出,「大皇子死了。」
原本不以為然的蕭灼瞳孔驟然一滯,目光犀利如電,「怎麼死的?」
「就、就在那艘畫舫……」林昭聲音隱藏著微微的顫慄,「而且那艘畫舫之上的人都死了……」
此事當真始料未及,蕭灼雖然不喜蕭忱,但好在蕭忱從不在他面前礙眼,故而他從來都是選擇漠視,但事情哪有那麼巧?他前腳剛從畫舫上離開,後腳蕭忱就死了,這事怎麼看怎麼不尋常。
「他是怎麼死的?」
「是被人一劍穿心而死,顯然動手之人武功不錯。」
蕭灼陷入沉思,他剛剛大婚,今日蕭忱就死了,還是在他離開之後,顯然這不會是巧合,要麼就是沖他而來。
可真有意思啊,剛走了一個武安王,轉瞬又來了一個未知身份的人藏在暗處針對他,這齣戲有人還想繼續唱下去。
「讓暗衛徹查。」
撂下此話,蕭灼轉身就走,林昭忐忑不安,「殿下不回宮和陛下解釋一番麼?」
畢竟這種事情,不管蕭灼有沒有動手都很難撇清。
聽了這話蕭灼似笑非笑,語帶譏誚,「阿意睡得正香怎能這時候將她吵醒?更遑論,孤若是不在,她該睡不著了。」
這話方落房門就此合上,林昭無奈擦著身上被雨水浸染的水汽,悠悠在心底嘆息:恐怕是太子妃不在,殿下才睡不著罷。
能這麼冠冕堂皇說出這話來,顯然太子殿下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驟雨下了一夜,翌日清晨轉為淅淅瀝瀝的小雨,謝枝意是在用完早膳才得知蕭忱的死訊,險些就將手中瓷碗摔碎。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不早告訴我?」
好在蕭灼及時將那碗接住才沒能摔在地上。
「倘若我同你說,你這早膳定不會用,而是火急火燎要先回宮。」
蕭灼說得淡定從容,尤其是將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謝枝意無奈:「不過一頓早膳罷了,要是父皇誤會了你,那怎麼好?倘若……倘若昨日我沒拉著你去游湖泛舟,也不至於出這檔子事。」
她有些怨念自己,蕭灼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溫聲安撫:「即便不是昨夜也會是其它時候,更何況就蕭忱那做派早晚有一日有人看他不順眼想要除掉,想要他死的人多的是,你不必怪自己。」
蕭忱除了貪花好色,為人囂張跋扈,說起來並無朝堂上的牽扯,反觀蕭灼,想殺他的人更多才對。
「昨夜我們走了蕭忱就死了,這事一定有人想要栽贓我們,說不定有人跟蹤了我們。」謝枝意開始冥思苦想,想要從中理清一條思路,「夫君,你有懷疑的人嗎?」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蕭灼始終面色如常,甚至還有心思把玩著她的髮絲,骨節分明的手纏繞著一縷發,仿佛還能嗅到其中的淡淡香味。
「阿意,你怎的不懷疑我呢?」倏然,他這般開口,對上謝枝意錯愕的目光,惡劣牽起唇角,「昨夜說不定是我動的手,是我要了他的性命。」
有那麼一瞬,寒涼徹骨凍得她不知所措,不過很快她就找回了理智,堅定否決:「不會的,不會是你。」
蕭灼笑意更甚,勾唇追問:「為何?」
謝枝意深深吸了一口氣,「要真是你動的手你不會留下任何破綻,你不必說這樣的話來試探我。」
似有那麼一刻凝滯的氣氛冰雪消融,蕭灼鬆開她的髮絲,攬她入懷,「阿意真了解我,不過眼下我也猜不到到底是誰動的手。」
謝枝意卻在此時想到了一個人,「會不會是她……」
「楊雪芸。」
她有些不太確定,但是有這樣的一種懷疑,並且這種懷疑隨著她將楊雪芸的名字說出口後越來越深。
可是,楊雪芸殺了蕭忱想要嫁禍給蕭灼的手段這麼拙劣,有誰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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