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你——」
「她陪著我整整十年,那十年她的身邊只有我的存在,我養她這麼久,好不容易她到了可以嫁人的年歲,你卻跑了過來想要將她奪走,蕭凜,你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從前過往的十年,蕭凜自知懊悔不已,可那些終究已經過去了,或許在謝枝意的心中關於他的印象極為糟糕,可他還是不想眼睜睜瞧著她踏入這片樊籠。
「我沒有要將她奪走,只是不想你繼續騙她。」蕭凜不斷在心底對自己這般說著,掌心緊緊合攏,甚至滲出血痕都沒有放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堅定告訴自己他的做法是對的,「而今我也掌控著禁衛軍,也有一定的兵力,縱然她去了江南道我也有辦法護著她,我……」
話音未落,一道重重的拳風瞬息襲來,蕭凜一心沉浸在繁雜的思緒之中沒能防備,等到對方拳頭落下的時候身體傳來的疼痛讓他頃刻間甦醒,隨即,他望進一雙宛如穹夜孤狼狠戾無情的眼眸,冰冷驚駭,恨不得化作渦旋將他吞噬,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蕭凜,你有何臉面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為孤會護不住她?」蕭灼冷冷泛笑,愈發覺得蕭凜無藥可救,「滾回去做你的三皇子,少來管孤的事情。」
「蕭灼,我並非在開玩笑,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對付得了武安王?三年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殺了蕭鳴,蕭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蕭凜任生生受了這一拳,當作先前還給他的便是,他們都以為他不會摻合進三年前的事情,可那時他早將所有看得清清楚楚。
蕭灼殺了蕭鳴,又將謝枝意抱回東宮,合攏的花窗、緊閉的房門,以及殿內時不時溢出的女子破碎聲,他全部都知道。
故而,蕭灼被蕭禹發落到道觀清修時謝枝意只想離開東宮,那是她第一次驚駭察覺到了蕭灼的心思選擇了逃避。
蕭灼不提為何殺蕭鳴,是為了保護謝枝意,而他不提,何嘗不是出於同樣的目的。
「蕭灼,你放謝枝意離開,我跟你合作。」蕭凜想過許多,甚至極為憎惡蕭灼此人,卻還是選擇主動後退一步,「只要我們合作除掉武安王,她就不會有事。」
他以為這個提議一定會被蕭灼接納,畢竟現在東宮勢微,而他不僅重得聖眷還有禁衛軍的兵符在手,不論從哪點來說,都是絕佳的合作對象。
「合作?」蕭灼口吻玩味,「孤並不需要。」
蕭凜氣急,「你以為我也想跟你合作?若非為了她,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來東宮!」
「讓孤猜猜,你到底在想什麼?」蕭灼可不會輕而易舉被他糊弄,目光落在他身上審度,「你口口聲聲要讓阿意離開盛京,想必你已經覺察到了。」
蕭凜心臟驟停,眼睜睜看著對方張唇,將他所有隱秘的心思盡數道出。
「阿意已經對我動心,假以時日必定會自願留下,所以你才會在此時提出讓她離開。」
蕭灼滿意看著眼前同父異母的兄弟臉色驟變,心情極好勾起唇角,「蕭凜,不得不說,你也很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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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無痕,院中桃花被風吹落在地,未幾,又被宮人掃起。
等凌霄殿消息傳來的時候謝枝意剛剛甦醒一會兒,沈姑姑將薄粥端了上來,並著一些精緻菜餚。
「殿下說公主身體還在將養著,病中不適合吃的油膩,等過幾日再恢復些就好了。」
沈姑姑幫著謝枝意布菜,口中絮絮說著,謝枝意咽下一口清粥,忽而問了句,「先前三皇子是不是來過?」
三皇子?
沈姑姑一想到蕭凜那副極為駭人的模樣心頭微動,想著蕭灼的吩咐,不動聲色垂下眼瞼,「公主怎麼問起這個?可是聽見了什麼?」
「只是半夢半醒似乎聽見阿兄和他說話,具體說了些什麼並不清楚,只是奇怪他怎麼會過來東宮。」
遙想上一回蕭凜來到東宮的時候和蕭灼還是劍拔弩張的情況,她可不認為這一次二人會好好坐下商談事情。
沈姑姑並不清楚書房中發生的情況,只是蕭凜離開的時候面上多了一道青紫的痕跡,而他的腳步踉蹌、表情極為難看,顯然二人的對話並不愉悅。
對於這些皇子間的是是非非沈姑姑不好多加贅述,只是輕聲說著:「三皇子應當是來看望公主的病。」
不過按照蕭灼的性子,定是將他趕出無疑。
謝枝意拿著象牙箸的手怔了怔,他來探病?總覺得這種事情太過詭異。
搖了搖頭她索性不去想蕭凜,他那個人一直都古古怪怪,嘴巴又歹毒,從以前到現在她可沒少被欺負。
「阿兄的藥可用了?」謝枝意喝完薄粥,還不忘關心一下蕭灼的情況,一想到那晚二人意亂情迷,他的傷勢未好還要鬧騰,一張臉更是紅如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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