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小小事端平平無奇,因二人談論之時周遭無人,所以也沒人聽得清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聽完林昭的稟告,蕭灼不以為意,他還在挑選合眼緣的錦囊,想要將謝枝意贈他的平安符妥帖存放。
現在他手中擱著兩種圖案,一種是青竹紋樣,另一種是雲鶴祥雲,糾結許久,他最後還是選了青竹式樣的。
「殿下,三皇子那邊……」林昭心有疑慮,深怕蕭凜找上陸乘舟會有別的舉動,因此他一發現此事速速來稟。
若是換做往常蕭灼定會命他繼續盯緊蕭凜,可現在……殿下的心思似乎並不在這件事情上。
「孤知道了。」蕭灼將選好的錦囊系在腰間,眉眼泄去往日陰翳,多了幾分愉悅,「林昭,你覺得這錦囊如何?」
林昭看了一眼,「殿下選的自是極好,只是不知殿下怎的突然要佩戴此物?」
猶記得先前太子只在腰間佩戴玉飾,至於香囊,這還是頭一遭。
蕭灼散漫笑開,「阿意送的平安符,自然要隨身攜帶。」
原來是長樂公主送的,怨不得太子如此珍視。
林昭立即瞭然,也看出蕭灼自長樂公主重回東宮後心情始終舒暢。
「公主既然親自為殿下求來平安符,想必也是關心殿下的,殿下今日的藥還要用麼?」
林昭跟著蕭灼多年,也知道此時他最想聽什麼樣的話,一旁的藥湯蕭灼向來只喝一半,許是歡愉,這次倒是盡數飲下。
「蕭凜此人不足為懼,宮廷各處暗探這段時日小心行事,只有一樁事——」蕭灼用巾帕慢條斯理擦著唇角的藥漬,動作慢條斯理,優雅從容,「蕭焱那裡,該動手了。」
他早早就布了局,雖不能讓蕭焱頃刻間斃命卻也不會好過,只是這件事本該慢慢籌謀,而今為了謝枝意,不得不將此事提前。
林昭領命離去,同進來的沈姑姑擦肩而過,沈姑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稟著謝枝意的事情:「快到用膳時分公主還未醒,奴婢不敢催促,只能請示殿下的意思。」
聽罷,蕭灼頗為詫異,「她還未醒?」
縱然昨日耽擱了時間,也不至於這個時辰還不曾醒來。
但凡涉及到她的事情,蕭灼的心總是難以平靜,眉宇緊鎖並成「川」,大步朝著謝枝意的寢殿而去。
「你們在這裡等著。」
蕭灼未讓其餘人入內。
一走進殿中,香爐內的香味早就散得一干二淨,撩開玉簾,只見謝枝意滿臉潮紅躺在床榻,緊緊裹著被子,身子弓成蝦,似乎還在發抖。
蕭灼驟然一驚將手探去她的額頭,溫度灼熱,竟是生病了。
「阿意,你別睡。」
他貼近了她,手掌微涼,謝枝意迷迷糊糊貼了過來,因聽見熟悉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視線朦朧不清,只依稀辯得聲音,「阿、阿兄……」
她實在沒有力氣,就連開口說話都低若蚊訥,未再遲疑,蕭灼果斷命沈姑姑尋太醫過來診脈。
太醫一路跑著過來,累得氣喘吁吁,因著生病之人乃是長樂公主更不敢耽擱分毫,未多時就顫抖著手搭上謝枝意的脈搏。
捋著發白長須,辨別好症狀,他方開口:「這兩日恐是憂慮過重,又受了些驚嚇才會如此,待服過藥湯就好。」
太醫開好藥方交給沈姑姑,沈姑姑親自抓藥熬藥。
望著謝枝意的睡顏,蕭灼有些懊惱昨日折騰將近晨曦,她的心思本就敏感,這段時日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又瘦了回去。
「我的阿意,你要快些好起來。」
蕭灼摩挲著她的臉龐,摁緊腰間的平安符,聲音呢喃,「你將這平安符贈給了我,可是你自己呢?」
他的聲音輕輕飄散在風中,也知這個時候謝枝意恐怕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掖好被角他並未離去,而是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他本就生的高大,一坐上去在外人看來,反倒顯得侷促,長腿更是無處可放。
沈姑姑熬著湯汁姍姍來遲,湯汁微熱,她先擱在一旁放涼,等瞧見蕭灼就這麼坐在床邊,小心翼翼開口道:「殿下,這矮凳太小,花窗邊上還有一方長榻,您不妨去那兒歇歇?」
蕭灼並不想離開,花窗距離床榻還有一段距離,要是謝枝意要什麼還要花費時間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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