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心底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著她。
她腳尖微微用力推開了那個人,急促呼吸著抬起纖纖素手就將巾帕取下,滿面潮紅,像是雨打芭蕉後藏著的那株芍藥,荼靡美艷,就連眼尾都沾上那抹紅痕清淚,愈發我見猶憐。
「阿意,怎麼了?」
蕭灼抬首時舌尖舔過唇邊遺落的水痕,那雙墨瞳浸染著無盡晦暗沉沉凝著她,以及亟待破土而出的濃烈欲,他似乎並不願意看見她從這場沉淪中清醒,搭上她皓白腕骨,指腹摩挲著那片如雪肌膚,笑得愈發溫柔蠱惑,「不喜歡?」
他自認為足夠溫柔,甚至並不在意自身的喧囂不適,只想令她感到快意。
謝枝意極力平息著呼吸,聲音輕顫,「我們不應該這樣……」
蕭灼散漫笑著欺身上前,「除了最後該有的都有,阿意竟在此刻和我說這些,莫不是曾經那些都被你拋之腦後?」
「不、當然不是——」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只是一時意亂情迷,又重複了三年前之事,咬緊下唇,她還在試圖掙扎,「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想再這樣。」
江南和盛京,她只能擇其一。
她不想放棄心之所向之地,可是……
她的心還在不斷顫抖著,尤其眼前之人情意綿綿,極致溫柔,她真的能放得開嗎?
「乖,先不說這些。」蕭灼溫聲誘哄著她,未盡的欲盡數昭顯,不加掩藏。
話音方落,他繼續低下頭,重複方才未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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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寧宮,蕭焱服侍生母歇息後轉身離開,身邊下屬適時稟報今日朝堂上發生之事臉色倏然更為陰沉。
「她的命可真硬,三番四次被人所救。」蕭焱緊攥掌心,一想到三年前收到蕭鳴頭顱的那刻恨不得屠了東宮的心思都有,「蕭灼呢?他還在禁足?」
下屬硬著頭皮應答:「太子貿然離宮惹得陛下震怒,又叫他多禁足一月。只是今日朝堂之上,我們安插下的探子都被人不動聲色拔除,幕後之人尚且不知是誰,不知是太子還是其他人動的手。」
「呵——蕭灼倒是痴情,你可別小瞧了這位太子,縱然他此時被困東宮也是有其他能耐。」
下屬不解:「王爺是否高估了他?如今東宮已被帝王厭棄,倒是那位三皇子屢屢進出凌霄殿,陛下更是將掌管禁衛軍的兵符交予他手中,三皇子身後更有容家,比起太子來說,這位三殿下如此卓越,說不定今後更換太子也不一定。」
在大多數人眼中看到的便是這般,畢竟太子再厲害也是因著蕭禹的恩寵罷了,可一旦帝王偏寵不在,東宮就是一顆廢棋,左右蕭禹還有別的兒子,除卻貪花好色的大皇子和膽小如鼠的四皇子,還有那位在軍營中屢屢立功的三皇子蕭凜極為突出,要是有朝一日蕭灼被廢也不足為奇。
蕭焱卻並不這麼想,他了解這位兄長,更知道他曾經是多麼迷戀那位名叫嫣兒的姑娘,就算她嫁人生子也能強奪入宮,不顧世俗封為皇后,而今蕭灼的做法,可不是像極了蕭禹。
該怎麼說,子肖父,也不知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對他而言,自然是件極好的事情,這樣一來意味著蕭灼有了軟肋。
「讓人備份厚禮送上拜帖,本王要找三皇子好好敘一敘。」
雖然蕭禹不一定存了更換太子的想法,但是朝堂上的人並不知情,若是能叫蕭灼從太子之位跌落,那才更叫人暢快。
至於下一位太子人選,自然是最有可能的蕭凜無疑。
此時的絳雲殿不少朝臣夫人送來的禮已經堆成山,容貴妃目光淡淡划過,面上沒有太多表情,更為在意的是侍衛稟告之事。
「他見了陸乘舟?」容貴妃對此事思忖起來,她記得這二人並無交集,甚至還是蕭凜主動尋上那位陸大人,蕭凜他……到底想做什麼。
侍衛遺憾道:「只可惜當時生怕三殿下覺察不敢距離太近,故而聽不清二人對話。」
腦海中似有什麼想法迅速閃過,快到抓不住,容貴妃薄唇抿成線,「他見過陸乘舟又去了東宮,他到底要做什麼。」
蕭凜分明那麼討厭蕭灼,這段時日去東宮的次數卻這麼頻繁,總不至於是拿到了禁衛軍兵符後要在蕭灼面前顯擺一番?
兒子大了心思也重了,沒有先前那般好猜,容貴妃無奈擺擺手讓侍衛退下,不一會兒蕭凜拎著宮外買的點心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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