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不願深想,更不想知道他們二人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等到起身時周遭人頓覺他身上的冷意愈發驚駭。
其中一宮人惶然不安開口,「可是……陛下說了讓殿下禁足,外頭還有禁衛軍把守,這……」
他是出於好意才這般說,生怕蕭灼觸怒陛下,可隨即蕭灼的視線冷冷從他面上掃過,宛如看著一個死人。
宮人心底的惶恐瞬間爬滿心頭,冷汗直流,跪在地上磕著頭,再也不敢吭聲。
他說錯話了。
遙想先前東宮裡其他人的下場,身上的冷汗更是簌簌落下,浸透衣衫。
好在這一次蕭灼並未取他性命,他著急離宮,也不會去管一條奴才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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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繞過林蔭道,這是一條和官道相反的方向,也離江南越來越遠。
「陸某來的匆忙,車中並未準備茶水點心,不得不委屈公主。」陸乘舟聲音溫和,目光從謝枝意身上掠過,望著她那張姝麗的容貌,又不甚自在別開。
馬車裡的裝飾很是簡單,並不像東宮車架那般奢華,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
「多謝陸大人,否則等尋來馬車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今日天色不佳,遙遙望去烏雲翻湧,她要去的地方遠在城外隔著些距離,綠禾是女眷,身邊剩下的還有幾個謝家的護衛,那是謝蘅特意給自己留下。
陸乘舟的視線又不動聲色轉回來,瞧著她靜靜坐在一旁,只覺簡陋的車廂都變得不一般。
「公主日後若是還想來此地最好多帶些護衛,宮外不比宮廷,多的是刀光劍影可怖之事。」
陸乘舟並非說謊,他見多了許多身份貴重之人被山匪劫殺曝屍荒野,概因在這裡不會叫人瞧見,能做得更多。
謝枝意女流之輩,身邊這幾個護衛著實不夠看,故而他也不放心,還是選擇送她過來。
左右今日已經告了假,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二人婚事不成,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是不錯的。
陸乘舟這般想著,眼眸愈發黯然,直到到了地方他陪著謝枝意一併下馬車,看著她入內。
對此,身畔的侍從很是不解:「大人為何不跟著公主一併入內?」
陸乘舟依舊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我只是不想看見她為旁人求平安符。」
這家道觀的平安符很是出名,她放棄了前去江南道轉而來了這座道觀,他非蠢人,其中用意早已看得分明。
他看上去雲淡風輕,實則語氣滯澀,侍從不由回想那時退婚他命人送去謝府的玉佩,當時他坐在書桌前看了半晌,最後還是不舍將其放開。
只依稀聽得那句「本就不是我的,自然也無法得到」。
侍從不解其意,只聽了一耳朵,未再細聽,而後陸乘舟依舊上朝下朝,好似沒事人一般,直到今日他貿然告假要送謝蘅最後一程,現在又送長樂公主來了這道觀,侍從這才明白,恐怕陸大人早就喜歡上了公主。
對於這對璧人侍從只得嘆息二人有緣無份,像公主那樣國色天香的女子,也不知大人今後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徹底走出。
侍從默默在心底想著,也不打攪陸乘舟退到一旁。
道觀內,謝枝意求得平安符小心翼翼收到錦囊里放好,綠禾見她特意不遠千里來了這處地方,心生疑慮,「公主這是為太子求的?」
她刻意留在盛京擱置了前往江南道的機會,顯然,自是為了蕭灼。
謝枝意這次沒再沉默,而是輕輕點頭,「他又是被刺殺又是受傷的,還是求個平安符給他求個心安,只盼著厄運離他遠些。」
聞言,綠禾粲然一笑,「有公主在,太子縱是厄運在身也不在乎。」
謝枝意哪裡看不出來她眼中的打趣之意,無奈搖首,「你別胡說了,等他走出這場困厄我還是會回江南,那裡才是我的歸宿。」
綠禾也是在江南之地被謝枝意所救,提及江南,那是她的故土,也是父母葬身之處。
「江南是個好地方,只是水患太過嚴重,此次謝大人便是去處理水患之災。水患自古以來就很棘手,也不知謝大人有沒有把握。」
綠禾在江南生活已久知道頗多,先前在江南道待過的官員比謝蘅比起來要圓滑得多,甚至私吞賑災款、剝削百姓不在話下,直到後來謝蘅去了才好上許多。等到謝枝意去的那一年,謝枝意在府州各處支棚施粥,又同謝蘅說多安排差事給無處可去的災民,以工代賑,由此,百姓的日子才好過許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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