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灼冷睨著他,忽而開口說道:「陸大人和公主的訂婚信物不必送到謝家,直接送至東宮便可。」
第二十七章 是生是死由你決斷
陸乘舟本以為他會詳細問一問白虎之事,未曾想開口第一句竟然是這樁。
「臣與公主的婚事乃是與謝家之事,殿下屢屢插手實非君子所為。」
君子?
蕭灼對此二字不屑一顧,眼神涼浸浸,生了寒意,「倘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縱然做個小人又何妨?」
一國儲君竟然說出這種話著實叫陸乘舟臉色驟變,「殿下慎言。」
「孤要如何做輪不到你在此妄言,至於白虎之事……」蕭灼眼神犀利如電,落在他身上重如千鈞,「孤知此事和你無關。」
這句話並未讓陸乘舟鬆口氣,或者說,陸乘舟更在乎的並非這件事。
「公主可還好?」他最擔心的還是謝枝意,蕭灼說了這麼多就是沒有提及長樂公主的情況著實叫他擔憂不已。
「你不問孤為何不懷疑你反倒問起阿意?」蕭灼眼眸晦暗,滲著霜。
對此,陸乘舟坦蕩回答:「此事臣問心無愧,縱然殿下命人徹查,臣自然也是清清白白。至於公主……」他垂下長睫,清風拂過衣袖,「臣自知有緣無份,只希望公主今後平安順遂,長樂歡喜。」
聲音淡淡散落在風中,「有緣無份」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利刃扎進心口,蕭灼無聲攥緊掌心,不屑冷笑。
好一個有緣無份,倘若不是他強硬逼著謝枝意退婚,恐怕今日這二人早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孤自會護著她,她的安危不必你掛心,至於今日陸大人為何會出現在那處偏僻之地,不該給個解釋麼?」
蕭灼字字句句不願讓陸乘舟和謝枝意有所牽連,陸乘舟又不是蠢貨,從第一次和太子見面就猜出他為人並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光風霽月,斂下眼底深思,他這才緩緩回答:「臣是從凌霄殿離開後遇到一個宮婢,宮婢說長樂公主出了事因而臣才……」
一時間心急如焚未曾深思熟慮他匆匆趕來此地,等到見到謝枝意平安無事後才鬆了口氣,只是當時還未等他來的及說出宮婢所言謝枝意就率先提出退親之事,他也就將此事暫且擱下。
「那個宮婢,你可還記得她的樣貌?」蕭灼寒聲追問。
陸乘舟雖然僅僅掃了一眼,但因為擔憂謝枝意的緣故特意將那宮婢的模樣記了下來,他的丹青不錯,等到林昭將筆墨紙硯端上,他就著記憶里的模樣繪下那個宮婢的相貌。
「倘若這個宮女身處宮中,殿下應當能找得到人,怕只怕——」頓了頓,陸乘舟眉宇攏起濃濃擔憂,「幕後之人會斬草除根。」
蕭灼亦是這麼想的,但眼下也只能暫時從這條線索入手,「讓畫師將此畫描摹多份,迅速找人。」
林昭應聲接過畫卷立即遵循太子的旨意照辦,陸乘舟心底卻湧起不詳的預感,他總覺得結果不會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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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一隅。
謝枝意睡了許久一場覺,剛朦朦朧朧甦醒,透過隱隱綽綽的紗簾瞧見宮婢更換著獸首鎏金香爐。
「沈姑姑和綠禾呢?」謝枝意嗓子滯澀,讓宮婢端來茶水,飲下好幾口緩過來才看向面前的婢女,這個婢女她記得平日都在殿外灑掃,並不會輕易入殿內。
宮婢自是老老實實回答:「沈姑姑和綠禾二人還在受罰,太子讓奴先來侍奉公主。」
受罰?
謝枝意頓時怔住,混沌神思散去大半,她以為出了這種事情蕭灼對所有人產生懷疑不可避免,但應該徹查清楚才是,怎麼好端端的還要讓人受罰?
「帶我過去。」
她面上染著薄怒,抬手就要掀開衾被下地,宮婢頓時大驚失色,暗嘆自己應當說錯了話,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公主,您的身子還未恢復,殿下說了您要好好在這裡休息,萬萬不可出門受寒……」
宮婢嚇得面如土色,三言兩語下來謝枝意聽得更為惱怒,「不論如何,沈姑姑也是長樂宮的人,綠禾更是我從宮外帶進來的,他怎能一句不問就讓人挨罰?」
謝枝意知道蕭灼是在生氣她們二人沒能保護好她,甚至叫她落了水,可是她們兩人本就不會武功又能怎麼辦?至於這件事,歇息好一會兒後她也分析了下,不管是沈姑姑還是綠禾,不太可能會出賣她,她還是願意相信她們二人。
宮婢沒能攔住,眼睜睜瞧著謝枝意穿上外袍連著青絲都不曾梳往門口走去,她驚得心驚膽戰,連忙就要叫人將此事稟告太子,然而下一瞬謝枝意冷不防迎面撞進一片溫熱的胸膛里,疼得她抬手捂著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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