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蕭灼的血,是蕭鳴的。
是了,她記起來了,她被蕭鳴帶到這處荒蕪人煙的宮殿,殿內僅有微弱的燭光,溢散的香縈繞鼻尖,再加上蕭鳴餵給自己的那味藥,從身到心燙得愈發厲害。
熱,太熱了……
她難受得想要扯開衣襟,臉頰潮紅,一雙霧蒙蒙的雙眸更是染著春色水光,意志力不斷下墜,視線混沌迷離。
倏然,大掌貼近她的臉頰,像描眉般掠過她的面龐,身處懸崖深淵之人立即抓住這唯一的救命稻草,顫抖著將自己的臉頰貼了過去。
她艱難喘氣,看不清來人,只能聽見他刻意壓低的喑啞嗓音。
「阿意,可知道我是誰?」
那人慢條斯理游移著掌心,撫弄過她每一寸嬌膚,瓷玉染紅,花鬢搖搖欲墜,最柔美、最嫵媚的模樣全部投落在他深邃不見天光的瞳孔中,深沉晦暗,更甚穹夜。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縱然她沒有看清面前之人,也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雪香。
「阿兄……」她低吟,聲音嬌媚動人,撩動著心弦。
蕭灼滿意勾唇,粗糲指腹落在她嫣然紅唇反覆摩挲,隨著瞳眸深處的幽暗愈來愈深,耐心等待後,她輕張檀口,指腹觸碰到唇舌,像撥弄著水中游魚,任由丁香掠過。
酥酥麻麻的癢鑽入心臟,他心安理得深深凝著謝枝意,修長白皙的玉指在月華下依稀沾著水光,靡/艷至極。
喉結滾動,搭下眼帘,濃密睫羽覆在眸前將他所有心思藏入深淵黑夜,他舔過手指仿佛依稀能嗅到她的味道,夜色斂去他的面龐。可這還不夠,心底傾巢而動的欲像浪潮般翻湧叫囂,終究要衝破這道克制已久的桎梏。
「阿意也喜歡我的,對嗎?」像獵人鎖定著獵物,磁性低沉的聲音溫柔誘哄,分明知曉她現在的狀況根本回答不了任何問題,卻還是做足了君子姿態。
意料之中沒有等到謝枝意的回答,她實在太過難受,身體里燃燒的烈焰似乎要將一切都吞沒,她依附著他的掌心,自己已經撕扯開了衣襟露出一截雪色如玉的頸段,鎖骨脆弱易碎折,像瀕死掙扎的天鵝。
就這麼依賴著、信任著,將柔弱無骨的一面展露在他眼前。
蕭灼彎下腰摟著她入懷,低下頭顱傾身貼上她的唇,溫柔像羽毛般輕輕拂過,耐心安撫,不斷在她耳旁蠱惑:「阿意若是不回答,阿兄就當你應了。」
掌心十指緊扣,將她的手和自己的牢牢掌控,密不可分。
輕柔的吻最初還在唇瓣邊徘徊描摹,漸漸的,他不甘於此撬開唇舌深入,微冷的舌緩緩滑入口中尋覓著那片柔軟,熾熱纏綿,溫存暖意,貪婪放縱攫取著她的氣息。
和無數個夜晚中的夢一樣,甚至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美好,愈吻愈深,待到她嚶嚀受不住才戀戀不捨放開,溫柔拂開她的青絲,低頭落在她的頸窩落下梅花般的烙痕。
遽然,他似是察覺到什麼,抬掌一揮合攏花窗,燭光漸熄。
月華爬過窗台流瀉一地寒霜,蒼勁有力的大掌落在她腰間垂絛,珠簾隨風掠過床前並排著的兩雙鞋履。
-
「公主並無大礙,只是春水冷寒,喝過藥便好了。」
半夢半醒間謝枝意依稀聽見聲音,外頭的人似乎還說了些什麼,具體的聽不真切,一雙大掌卻像夢裡那般落在臉頰,沒來由叫她一陣顫慄。
懵懂睜開眼,渙散的視線逐漸匯集,她這才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樣。
「阿意醒了。」蕭灼的大掌從她臉側抽離,轉瞬落在額頭,眼底盈滿擔憂之色,「好在並未發燙,等膳房熬好藥湯喝了就不會有大礙。」
因著又夢見三年前那夜的事情,甦醒過來的謝枝意並不喜他這般肆無忌憚的觸碰,撇過頭去,「陸大人呢?」
此話甫一出口,她沒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冷寒。
「陸大人自然好端端的,只是你身邊剛入宮的婢女受了些輕傷。」
謝枝意心臟一緊,「綠禾受了傷?」
「嗯,那隻白虎本是御獸園裡頭飼養的,今日飼養的小廝被人發現縊死,而白虎又那麼恰好出現在你身邊,阿意,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湊巧了麼?」
也得虧今日林昭在謝枝意身邊守著,再加上幾個暗衛,幾人合力才殺死猛虎。彼時謝枝意落了水,沈姑姑安然無恙,倒是綠禾的肩膀被白虎劃傷了口子,至今高熱未退。
他所說的輕傷也只是未傷及性命的情況下,謝枝意不知內情,他也不願她在旁的事情上多費心思,免得傷神。
謝枝意果然將重心落在白虎之事上,「確實太過巧合了些,會不會是……武安王?」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