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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提起謝枝意,嬤嬤回想著那位公主殊絕的長相亦附和著:「誰說不是呢!容貌這樣東西也要上天獨寵才能得的,萬萬人裡頭才出那麼一個出挑的!」隨即話鋒一轉,輕嘆,「若是有了容貌卻無能力相護,也不知這相貌是福是禍。」

容貴妃深以為然。

倘若有容色出挑卻沒背景的,可不是就被強取豪奪了去?但像現在謝枝意這樣有太子蕭灼護著,也能避開一些是是非非,與之相對的,便是蕭灼太過昭顯的心思了。

被這樣的人惦念著,也真是可憐。

另一可憐之人蕭凜今日從巡防營歸來,渾身上下皆是渾濁的汗漬,他沒察覺寢殿分外安靜,甚至燭燈幽微,僅亮著淡淡一盞,周遭黑逡逡一片。

月華如霜落滿一地,蕭凜扯了扯衣襟不由在心底罵著「這群宮人怎的這麼懶散,一點眼力勁都無」,轉身正欲取衾衣,遽然床榻傳來一陣細微動靜,他本就是習武之人耳力眼力非同一般,登時透過月華瞧見床榻上竟藏著一人。

「誰!」

蕭凜冷聲一呵,出鞘長劍泛著鋒芒冷銳的寒光落在榻上之人身上,但凡用些力道就能割斷面前之人的喉嚨。

「殿、殿下……」宮婢瞬間嚇得面無血色,慌忙出聲,生怕這一劍下來自己小命難保。

女子聲音驚愕恐懼,慘叫聲悽厲刺得他耳朵一陣生疼,蕭凜架在她脖頸上的力道不減,目光森寒,「誰派你來的?太子還是大皇子?」

他立即在腦海之中思索著派遣她來的幕後之人,不禁冷嘲,也不知是誰竟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暗殺他,是把他當蠢貨嗎?

怎知,宮婢戰戰兢兢從口中吐出一個他怎麼都沒想過的人,「是……是貴妃娘娘讓奴來伺候三殿下……」

話到後來愈發虛弱驚顫,渾身驚得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更不必說嬤嬤說的那些關於「伺候」的話。

蕭凜皺了皺眉,「伺候什麼?」

宮婢沒想到他竟然還要追問到底,怎會不知「伺候」的深意呢?

終究她還是硬著頭皮低聲開口,邊解釋邊紅了臉頰,「替殿下……暖、暖床,通曉人事。」

蕭凜這才明白過來,他身處巡防營多年身邊大多接觸的都是男子,偶爾也會聽到一些葷段子,但他素來都不把心思放在這上頭,胭脂味著實太過難聞還不如練武有趣。

「滾出去。」

蕭凜收起長劍,讓守在宮外的侍衛進來將那宮婢帶出去,又命人將床榻上的東西都換掉,只要一想到那宮婢沾過自己的衾被,就覺得厭惡極了。

侍衛跟著蕭凜多年,知曉此事後不禁勸說道:「三殿下,既然是貴妃娘娘的安排何必推拒呢?說起來殿下也到了年紀,不日擇妃,若是殿下不喜方才那位婢女可以同娘娘說換一個合殿下心意的。」

侍衛深知這位三殿下和旁的皇子有些不同,像大皇子早就知人事的時候就往後宅里塞了不少女人,甚至還嫌不夠,還跑去花樓里睡花魁;至於四皇子則是體弱多病,日日喝著藥湯續命;太子殿下更不必說,他身邊早就有了長樂公主,對於旁的胭脂俗粉當然看不上。

唯獨這位三殿下除了雷打不動往巡防營跑,身邊竟當真沒有其她女眷了。

要是硬要說的話或許也有,但長樂公主對三殿下而言是見面都要冷嘲熱諷的存在,那又怎麼可能呢?

思來想去侍衛還是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蕭凜情竇未開,不解風情。

蕭凜懶得再往下聽,甚至就連宮裡都不想待了,可惜宮門落了鑰索性翻身到了屋頂上。

皓月當空,銀白月光流瀉一身,烏雲浮動,清風拂面,他的神思忽而清明了許多。

詭異的,他竟想到謝枝意。

彼時的她兩頰生粉,還未徹底長開的容色在酒光微醺中愈發靡/艷,她柔若無骨躺在蕭灼懷中,任由對方施為。

瑩澈冰肌的皓腕雪色白皙被蕭灼一手扣在大掌之中,下頜抬起,二人吻的密不可分,甚至旖旎到唇邊扯出水痕銀絲。

蕭凜何曾見過這種畫面登時面紅耳赤,想要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動,視線直勾勾落在謝枝意那張芙蓉面。

剛看得晃神,遽然,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染著深不可測的鋒芒看著他,眼神犀利如電,可怖陰沉。

下一刻,窗牖合攏,燭光掩映下,他隱約看見倒映在花窗上的倒影。

身影交疊,太子將女子放到榻上,隨後他也一併上了那張床。

-

「阿意……」

燈光忽明忽暗,唯有月華皎潔如水,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溫存喚著她的名,將她從額到眉眼皆一一吻了過去,最後落在那張翕張的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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