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見自己騰空,興奮地手腳歡舞,咯咯直笑。
看的衛君孺無語。
有沒有可能,女兒就是想被抱高高,才去揪東方朔的鬍子。
衛君孺唇角的笑有些促狹:「看你這樣子,難道遇到難事了?」
東方朔一邊逗孩子,一邊道:「我剛剛順路去看了主父偃的府邸,發現他門前的路快被堵著了。」
「羨慕?」衛君孺挑了挑柳眉,「之前子夫當皇后,衛青獲封長平侯時,咱們家也一樣,你不是挺煩的嗎?」
東方朔嘆了一口氣,將小姜盈遞給她,給他說了主父偃的事,還有傍晚與劉瑤的聊天。
衛君孺蹙眉,提出疑問,「既然連阿瑤都能看出禍患,主父偃這種聰明人怎麼一點遮掩都沒有,他也年歲不小了,難道就不為以後考慮嗎?」
東方朔:……
夫人說的沒錯,主父偃不是十幾歲的小子,而是已過六旬的老者,怎麼會不知!
他心裡其實清楚,最無法勸的人就是裝糊塗的人。
……
天色漸黑時,主父偃好不容易清閒,奴僕趁機給他說了傍晚東方朔過來的事情。
主父偃好奇:「東方朔他沒進門?」
奴僕撓了撓頭,「奴婢說了沒有拜帖不能進,東方朔就說他沒事逛逛,要回去奶孩子。」
主父偃:「他看著高興嗎?」
奴僕:「還是往日的笑,似乎就是看熱鬧的。」
「下去吧!」主父偃擺擺手,示意屋內眾人出去。
東方朔曾經勸他克制,他承他的情,但是做不到,他接連為陛下提供了推恩令和遷徙令,算是與諸侯王和地方豪強結成死仇,一旦失勢,肯定沒有好下場,反正年歲這麼大了,那就盡情揮霍,才不負自己這番折騰!
主父偃往席上一靠,輕輕哼著歌。
人生要麼食五鼎,要麼遭受鼎烹之刑,這樣才不負自己這一身才華和機遇。
……
十月,右北平傳來消息,韓安國病逝,劉徹聽到消息愣了一下,「韓安國沒了?」
公孫弘嘆息道:「是,右北平的人說,韓將軍自從被調到右北平後,心心念念想要再次上戰場,悶悶不樂,後來生病吐血,最終去世。」
劉徹仰頭,眸光微顫,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韓安國堪稱國之重器,為大漢立了許多功,命人厚葬!賜賞其家人五百金作為撫慰。」
公孫弘:「諾!」
劉瑤聽說後,心想韓安國雖然是病亡,也算是善終,這兩年雖然被阿父疏離,也算是守住晚節。
比起漢武帝其他時期那些被牽扯進形形色色高危事件中,一個個被斬、被滅族的大臣、名將來說,被他贊一聲「國器」,還能厚葬,已經是不錯了。
……
回到椒房殿,劉瑤站在宮門入口,看著這座宏偉高大的宮殿。
估計阿母當年入宮時,沒想到她一日能住進這裡。
現如今,外人看他們衛氏一族,都覺得是穩如高山,上有衛氏國母,生下了唯一的嫡長子,又有深受帝寵的女兒,出生就被封長公主,下有衛青以軍功封爵,為大漢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曾知帝王之心不可測,幾十年後,衛氏一朝崩塌。
劉瑤歪了歪頭,或許她可以學一下主父偃的心態,人家六十多歲的年紀現在都不收斂呢。
……
劉瑤進殿,衛子夫正在逗劉據玩耍。
一歲半的孩子已經能邁著小胖腿走了,不過對於現在的劉據,還是更信賴四條腿。
劉據看到劉瑤,四肢在地毯上爬的飛快,一轉眼就摸到劉瑤身邊了。
劉據扶著她站起來,仰頭稚聲道,「姊姊!」
「嗯,乖!」劉瑤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繞過他來到衛子夫身邊。
「怎麼了?難道工官那裡又沒有進展?」衛子夫見她一副鄭重的樣子,有些疑惑。
這孩子這些時日一直在工官窩著,就連阿珏、阿瓊也很少見到她。
劉瑤搖頭:「已經快研究出來了。到時候我將椒房殿的窗戶都換成透明的。」
說完一把抱住衛子夫,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阿母,如果你知道未來有一個劫難,但是不知道如何躲過,該怎麼辦?」
衛子夫聞言,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額頭,溫柔道:「可是做噩夢了?有陛下和阿母在呢!任何人不會傷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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