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生出一股薄怒——縱然有仇怨,也不該用叛國的手段來完成復仇。母親和外祖倘若泉下有知,定然也不會贊成這種手段。
或許他這個小舅心裡也清楚這手段遭人唾棄,所以才舍舊姓、換舊名,權當陸瑾已經死了。
眼下這些不是最要緊的,蕭不言閉了閉眼睛,克制住奔涌的心緒——要緊的是趕快回到汴州。
白素錦母子和皎皎都在汴州,自己也剛離開汴州城,這種一看就容易出事的關頭,他不信陸瑾不在。
大軍離開汴州城也不過一日,他輕騎快馬趕回去,幾個時辰也足夠了。
還好,還好。還好這封密報來得不算晚。
蕭不言對田柒道:「將劉昂和周武叫來。」
一炷香的時辰後,同行的宣武節度使看到田柒和一個面生的侍衛急匆匆離開了大軍的隊伍,返回了汴州城的方向。
他狐疑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命大軍結束修正,繼續行路的「蕭不言」,問剛從蕭不言那邊走過來的劉昂:「定安侯怎地又突然派人回汴州?」
劉昂笑眯眯道:「哦,是辛節帥那邊給君侯來了封軍務上的密信,君侯尋思正好藉此機會為小郎君拉攏一番劍南,便派人回汴州討一封小郎君的親筆信外加身份憑證。」
宣武節度使打消了疑慮,不再搭理劉昂這個「身份低微」的副將了。
劉昂並沒有在意宣武節度使的輕視,而是一臉蕩漾地搓了搓手指,回味著給和蕭不言身形相似的暗衛戴面具時指尖的觸感——真的和人皮一模一樣啊!
自己的偽裝之術,在這以假亂真的面具面前算個屁!還有,田柒那小子竟說這人皮面具只是那烏小娘子——不,他們侯夫人的小手段,那更高明的得是什麼樣?
真是心癢難耐啊,劉昂揉了揉心口,也不知道他見了侯夫人後對她三叩九拜認她當師父,她會不會收自己這個徒弟?
「把你臉上那表情收一收,像思春一樣。」靠近的周武罵了他一句,隨後壓低聲音,「君侯可是把宋州的事全權交給咱倆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急什麼,這事兒又不難,明天再議也不遲。」劉昂打聽道,「聽說侯夫人那個如今在太女衛任職、不是親姐勝似親姐的阿姐也會易容?我感覺君侯定然不樂意看到我追著侯夫人學藝,你說那個巫嬰娘子有收下我當徒弟的可能麼?」
周武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學學秦老三,把心思都放在帶兵打仗上?不然豈不是白浪費了天資?」
劉昂奇道:「我不把心思全放在打仗上都能和秦老三不相上下,幹嘛不用這份精力多學點別的?更何況若把易容術學好了,也算多了條挑撥離間兵不血刃的路子,和精進兵法也沒差別。」
你們這些腦子好的人實在是太招恨了。周武摸了摸胸口的荷包,心緒平復了下來。
腦子好不還是日常追著他問怎麼找媳婦,哼,人都是各有所長,他忍了。
……
汴州城。
官吏下衙,日暮西垂之時,蕭景姝和巫嬰跟著侍女來到了衛登的書房。
衛登正打算處理完手頭的一點公務去用晚膳,見到蕭景姝時頗感意外,瞥了一眼給她帶路的侍女才問道:「烏娘子此時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借衛登走出書房迎蕭景姝的這一瞬,早就藏身在附近的李順從窗戶溜進了書房。五感敏銳的巫嬰聽見書房內傳來兩聲輕微的敲擊,換了只手提手中的藥箱。
「哦,也不算什麼要緊事。」蕭景姝笑眯眯地指了指巫嬰手中的藥箱,「就是做了點小玩意兒,想著晚膳之前給使君送過來。不然您用過晚膳後再聽我說這些東西的效用可能會吐。」
衛登的麵皮抽動了幾下。
既如此,你挑在晚膳前說,我豈不是會直接失去用膳的興致?!
這酷愛戲耍人的妖女!
可他又不能將人敷衍過去,不然誰知道她又會弄出什麼亂子。衛登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心累地邀蕭景姝進書房:「娘子請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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