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點又能怎麼樣呢?總歸現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琅琊,山中別院。
一向緊閉的佛堂大門此時卻轟然大敞,公儀仇坐在佛堂門前,注視著那個跪在佛前的清瘦人影,眉眼間漸漸染上陰鷙。
「七娘有幾斤幾兩我再清楚不過,想來是那個苗女藏了本事。」他冷聲道,「當初我就不該心軟。」
他又回憶起四年前自己暫居別莊時,部下剛好送來了幾個捕獲的苗人。巫嬰是最小的一個,被毒啞了嗓子還打斷了雙腿,一絲用處也沒有。
在他命人將巫嬰帶下去處理掉時,一直不敢上前的七娘跑了出來,跪在了他腳邊。
「先生……」她眼中帶著哀求,話語都打著顫,「能不能……能不能求先生留下她陪我……」
他從身側人手中接過戒尺,已經在想這次這麼不聽話,該抽多少下才能長記性。
她嗚咽了一聲:「她的腿都斷了……實在是、實在是……」
公儀仇的手緩緩收緊,抵在唇邊重重咳嗽了起來,他身後因辦事不力瘦脫了形的鐘越忙上前為他拍背順氣。
那些困擾了鍾越數日的紅疹,已經在近日慢慢散盡了。
「帶韋夫人去罷。」公儀仇闔上了眼,「繼續找七娘——從未出過門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難找?」
公儀仇喃喃道:「你最好不是自己想跑的,不然不必等日後,一找到你我就親手殺了你。」
……
蕭景姝打了個噴嚏。
她狐疑地看向背對著不看她的烏梢:「是不是你在罵我?」
烏梢憤怒地抽了下尾巴。
——就是我,你能怎樣?
蛇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你居然想讓蛇去解那隻海東青的毒?你到底和誰站在一邊?
解毒的事巫嬰幫不上什麼忙,於是只坐在這一人一蛇之間,以防他們言不投機互相傷害。
「你也看到蕭不言了,那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蕭景姝苦口婆心地勸慰,「要是你再不同意,說不準明日他就直接取了你的蛇膽解毒!」
烏梢「嘶嘶」兩聲,露出了芝麻大小的尖尖牙齒。
在那之前,蛇一定先毒死他!
「不就是咬上一口或者吐兩口口水的事麼,你怎麼就是不答應呢!」蕭景姝愁眉苦臉:「我和阿嬰如今都和你姓了,你可是一家之主,卻連這點事都不願做麼?」
巫嬰遮住自己彎起來的唇角。
真不知皎皎腦子裡都在想什麼,這種荒唐話都說得出口。
烏梢聽不懂這麼複雜的話,只隱約覺得自己仿佛擔起了什麼重任。
兩個人趴在桌邊平視著它,眼神一個比一個飽含期待。
烏梢驕矜地盤起了尾巴,昂起了腦袋。
看在你們這樣虔誠的份上,蛇就再考慮一下。
第8章 溫柔刀 從今日起,裝得和他像一些。……
蕭景姝本來就沒抱什麼一時片刻就說服烏梢的指望,見它態度有所軟化便已經很知足了。
比起給那隻海東青解毒,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那就是設法治好巫嬰被毒啞的嗓子。
桌案上攤開了幾本冊子,用料似紙似綢,極輕極薄,寫著苗疆巫族能獨有的文字,還配有各色草木、花鳥魚蟲的圖文詳解。
蕭景姝將雙手泡進了泛著古怪香氣的木盆里,片刻後手上自然的微黃便褪去了。她又取出一個瓷瓶,將其中粘稠的液體倒在手帕上,輕輕在臉上揉開。
一張麵皮似的東西被撕下扔進了木盆里,頃刻間融化不見。
蕭景姝長舒了一口氣。
雖說平日裡自己根本察覺不到易容的存在,但蒙著這麼一層東西到底不如真容示人時舒服。
柔軟的指尖拂過桌上的毒經,思緒陡然飛回四年前。
……
蕭景姝在夜間驚醒。
山間的夏夜並不算熱,可今日卻格外悶,興許是要下雨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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