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稚寧卻也只是笑:「曹大人只管跟著李大人做就好了,也還是那句話,在陛下面前記得哭的慘一點。」
然後,曹元通便被李顯揪住衣領子拽走了。
其實茗煙和魏熊也沒太聽懂其中的意思,見兩位大人走了,茗煙便問:「主子,二位大人都走了,咱們現在要去做什麼呢?」
周稚寧的目光落在茗煙身上,笑道:「我與魏熊要做的只有等,倒是要辛苦你了。」
茗煙:?
*
一個時辰後,天邊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冬天里的陽光雖說不是太暖和,但照在人的身上也叫人心情頗為愉悅。
三九典當行里,夥計正站在櫃檯後頭擦拭著昨天剛剛收入庫房的古玩,才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花著錦的少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明明自己就是客人,卻把自己當成主人般不客氣,一來就成個大字形坐在了太師椅上,一雙不大的眼睛斜睨著夥計,用懶洋洋的語調說:「夥計,上茶。」
夥計看了個白眼,心中腹誹:都來典當行了,還擱我這兒打腫臉充門面,裝什麼大爺呢?
但面上還是殷勤恭敬地繞出了櫃檯,給這少年上了一壺茶。
「您慢用。」夥計咧開嘴笑。
「嗯。」
少年都不用正眼瞅他,簡單的嗯了一聲才抬起茶盞喝茶。
夥計見狀正要轉身離開,誰知下一秒那少年就毫不客氣的把茶潑到了地上,冷笑一聲說:「你打量著我年輕,就可勁兒地糊弄我是不是?這茶算是哪門子的好茶?呸!」少年吐出嘴裡的茶渣子,嗤笑一聲,「你給我上的是陳年的香片吧?」
夥計一愣,顯然從沒有遇到過在茶上挑剔的客人。
「按照您的意思,我應該給您上什麼茶?」夥計試探著地問。
「呵,這講究可多了。」少年哼笑,搖頭晃腦著地說,「西湖的龍井,非雨季的不喝。信陽的毛尖兒,非秋季的不佳。君山的銀針,冬日裡摘下來才透著一股冷冽。其餘的,諸如瓜片,雲霧和毛峰之類就要更挑時節氣候。」
這番話顯然是對茶很有講究,不是普通人家裡養出來的,倒好像是哪個大富大貴人家出來的少爺。
夥計一下子就明白這客人不是自己招待的了的,便趕緊走進後院裡去請掌柜。
掌柜也是不敢怠慢,趕趟兒似的就跑了出來,臉上還掛著笑:「客人得罪了,我這夥計就是粗手笨腳的,給你上錯了茶,我馬上就讓他給您換最好的雨前龍井。」
少年懶洋洋的哼了一聲,似乎沒把這夥計的過錯放在心上,說:「茶有什麼要緊的?少爺我這次來是為了典當東西的。」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伴有濃重的口音,一聽就知道他不是京城本地人。
掌柜的眼睛珠子轉了一轉,問:「敢問少爺打哪兒來呀?」
「陝西。」
「陝西可是個好地方。」掌柜的抱著坐在少年旁邊跟他套近乎,「怎麼就想著到京城這邊來玩兒啊?」
「陝西地方是好,但就是圈子太小,你要干點什麼事兒總有一群人知道。」少年說著,對外面招了招手,很快就一個長得人高馬大,十分魁梧的男人搬進來兩口箱子。
少年指著這兩口箱子道:「就這裡面的東西,你們給估個價吧。」
掌柜的眉心一挑,慢慢的起身去開這箱子,霎時間,他和夥計都被裡頭的金銀珠寶給震了一下。
夥計瞠目結舌,拉著掌柜的袖子低聲喊:「居然有這麼多!」
掌柜也是心動不已,但面上還是按捺下激動,冷靜地問:「這位公子,您要在年前的時候當,那掌柜我就說句良心話,這個價絕不會給的太高,至少會比這堆東西買來的價格低一些。」
「我自然知道你們點當行的路數。」少年哼哼地說,「要不是菊仙緊纏著我去給她贖身,還有幾個混帳傢伙天天催著我還帳,我倒也不會在這時候出手。」
「您若是清楚,那事情倒也好辦。」掌柜的說,眼神又在箱子裡轉了一圈,卻發現裡面竟然還躺著一串朝珠,「這個可不是開玩笑的。」掌柜的把朝珠拎起來,「朝廷里的東西,公子是怎麼拿到的?」
「那是我祖輩留下來的老珠子了,自他老人家仙逝以後,我家也沒人戴這串珠子,都放了好幾年了。我瞧這珠子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若是這麼白白放著也可惜。」少年眯著眼睛說,那股紈絝敗家的氣質怎麼都擋不住。
掌柜聞言,不斷的摸著朝珠,眼看著就是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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