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寧嘆了口氣,想要做點什麼,可手邊又不曾準備月事帶。最後無奈之下,周稚寧只好先用一些吸水能力強的草紙疊在布條裡面,勉勉強強湊合一下。至於髒掉的衣褲和床單,周稚寧趁著茗煙還沒來,趕緊捲起來塞進了衣櫃裡。然後給自己套上了件黑色常服,就假裝冷靜地去洗臉架邊搓臉了。
沒一會兒,茗煙就端著解酒湯來了:「大人,這湯要趁熱喝才解酒呢。」說完,又不由撓頭,「大人鮮少穿這一身兒衣服,不過穿著還真好看。就是大人還不曾及冠,否則這說親的媒婆肯定要踏破咱們縣衙的門檻。」
「這話可不許混說。」周稚寧轉過身來,輕咳了兩聲。
她好久沒墊過類似月事帶這種東西了,現在只覺得腿下十分不自在。
但茗煙看不出來,還笑嘻嘻的:「是是是,是奴才多嘴。但以咱們大人的相貌和才幹,要我說啊,就是天仙也配得起。」
周稚寧笑不出來。
因為月信的事情再度提醒了她女子的身份,她將來不可能娶妻,卻也不可能瞞一輩子。
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嗎?
周稚寧默默嘆了口氣。
但這些擔憂還比較遙遠,現在應該解決的是眼前的問題,比如她的月事帶。由於這東西過於隱私,街面上根本沒得賣。一般都是女子自己縫製,由祖母教給母親,再由母親教給女兒,女兒再教給自己未來的女兒,一代代傳下去。
楊氏卻從未教過她這些,她也不會縫,怎麼辦啊,不可能天天墊衣服吧。
周稚寧發愁的很。
正巧這時候趙淮徽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本書籍:「給商老闆他們寫的文已經全部刊印出來了,這是最終文冊,我拿來給你看看。」
但是一進門,趙淮徽就看見周稚寧面色難看的很,不由蹙起眉頭,又問:「昨日的酒喝傷了嗎?可要我遣程普替你去尋個大夫。」
周稚寧搖搖頭,叫趙淮徽先坐:「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些頭暈,一會兒就好了。」
然後一手端過醒酒湯,一手接下趙淮徽的冊子,瀏覽起來。
其實文士要想誇人,詞多的很。就是很酸牙,各自典故都往上堆,寫的也都大差不差。周稚寧沒什麼好留意的,匆匆翻完一段之後就停了手。
「這些倒不是重點,能看得過去就是了。不過送冊子的事情一定要辦的風光,保不齊將來咱們還有地方需要依仗這位商老闆呢。」周稚寧將冊子遞了過去。
趙淮徽按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為了蘇沁反攻我們做準備。他們這回吃了我們的虧,一定會以為是偷襲所致,不肯罷休。三五日內,也許就會重整兵馬再來討戰了。」
「他們攻打我們倒是不要緊,我怕的就是蘇沁部落學著我們也射火箭。所以我想這幾日叫縣城的百姓先打水預備著,再將婦人和孩子們保護起來,別讓這些流矢誤傷了她們。」周稚寧皺著眉思考,「只是我需要找一位能做領導的婦人幫忙穩定人心,這樣的人倒是難得,我心裡只有一位人選。」
「誰?」
「張班頭的夫人。」
趙淮徽略一挑眉。
自從聽過劉師爺坦白之時的一番陳詞之後,周稚寧就對這位張夫人印象深刻,時時想要拜見,但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這回有了理由,周稚寧就拉上趙淮徽一同去了張班頭家。
張班頭雖然是個小官,但因為長年累月的幫助村民,所以家中可謂家徒四壁。不過除此之外,張家被打掃的很乾淨,東西擺放的也很有條理。就是院子裡的雞舍,也砌的很漂亮。幾隻小雞在裡面咯咯亂跑,倒很有一派農家氣象。
「陸游詩說『豐年留客足雞豚』,農家之中也有十分的野趣。」周稚寧笑著看向趙淮徽,「只可惜趙兄未曾試過。」
趙淮徽淺笑了一下,道:「倒是我沒見識了。」
正說著,堂內出來一位荊釵布衣的婦人,面若銀盆,眉眼間帶著幾分堅毅和正氣。此時她手上端著一盆子衣裳,以及一些繡樣。一面走,一面還不忘回身囑咐屋內的老人:「娘你先坐,待我把這盆子衣裳洗完再回來做飯。祥兒,祥兒,莫要調皮,記得看護好祖母。」
屋內也是傳來一聲幼童的回應,脆生生的:「我知道了娘。」
然後一轉頭,婦人就看見了周稚寧和趙淮徽,頓時怔住了。
周稚寧知道是自己唐突,連忙拱手行禮,要自我介紹:「嫂子莫怪,本——」
結果話未說完,婦人就對她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見過周大人。」
周稚寧的話卡在嘴裡,卻又覺得新奇:「嫂夫人未曾見過本官,為何能一口猜出本官的身份?」<="<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