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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寧面無表情:「我沒胃口,不吃了。」

「阿娘,阿弟不吃,那我可不可以吃了?」周巧秀看向楊氏。

楊氏卻只向周巧珍遞了個眼色,周巧珍便將饅頭都收起來了。

就是周稚寧不吃,這些饅頭也輪不到周巧秀吃。即便是冷了,再熱一熱,端上的也只會是周允德的餐桌。

周稚寧看著周巧珍果然重新將這幾個饅頭收起來,滿眼冷冽。

第2章 破落戶親戚 當場打臉

十一二月的天氣冷得很,從西河村去往平城的路上凝結了一層堅冰,稍不留神就容易打滑摔出去,因此車夫趕路十分小心。

等他們趕到平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夜。

天蒙蒙亮,馬兒噴著響亮的鼻息,車夫眼角眉梢都結了冰,說話的時候與馬匹一樣,吞吐著白煙兒。

「到了,幾位請下車,從角門兒進吧。」

這兩天一夜的趕路著實將人折騰的不輕,周稚寧幾個小輩兒還熬得住,但周允德和楊氏兩個已經是臉色難看。周允德眼框下更是墜了兩個大大的烏青,走路都虛浮起來,叫他消瘦細長的身子更顯萎縮,一副要歿的模樣。

周稚寧隨幾個姐姐下了馬車,腳剛一沾地,就被這冰涼的雪霧刺激的一哆嗦。她身上的舊夾襖已經穿了好幾年了,裡面的棉絮都壓實了,不是很能禦寒。她只能不住地跺腳搓手,好叫自己更暖和些。

這邊楊氏幾個也凍的慌,周巧珍、周巧慧、周巧秀幾個都圍在她身邊。四個女人湊在一起取暖,倒比周稚寧一個人取暖更容易。

但一家人望一望平城周宅闊氣不凡的牌匾,以及緊閉的朱紅色大門,一時竟不知道接下來該有什麼動作。

因為按照道理,邀客的主人家必定會算準他們來的時候,派人在大門口接引,不至於叫來客昏頭昏腦,摸不著東西南北。

但此時此刻,莫說周府,就是整條大街都靜悄悄的,一切都被籠罩在冰冷的晨霧中,寂靜冷漠。

周允德往自己手心裡哈了口熱氣,只得先招呼楊氏幾個一起把車上的箱篋卸了。

於是幾個女眷加上周稚寧又忙上忙下地搬了一陣子的東西。

好歹他們也是客,但車夫冷眼旁觀著,只將手攏在袖子裡,兀自靠在車門處打盹兒,一副不打算幫忙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幾隻大大小小的箱篋搬完了,已經過去了三炷香的時間。

周稚寧臉色布滿了勞動過後的紅暈,薄唇卻微微發白,於寒風中站立,整個人越發顯出一種病弱的蒼白感。

周允德心疼兒子,且他看周府外一直沒來人,便湊近車夫商量道:「小哥兒可否給我們尋個接引的人來?我不曾入過內院,實在不知府內是個什麼情況。」

車夫坐在馬車上,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笑:「但凡府里的賓客迎來送往,都要找翠紅姐姐,她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管家婆子都沒她利害。」

周允德哦哦地說:「那敢問這位翠紅姑娘何時出來?這天寒地凍的,我們棉衣不足,怕是不能禦寒。」

那車夫笑的更厲害了,一口黃牙露出,將眼角眉梢的宿冰抖的簌簌的響:「你要等她老人家,先蹲在哪兒角門等到日上三竿再說吧!等她什麼時候用床上功夫把老爺伺候得舒服了,你們什麼時候就可以見到她了!哈哈哈!」

原來翠紅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叫夫人開了臉指給了周允能做通房。

周允德臉色登時一變,但車夫直接一揚馬鞭,瞧也不瞧他,徑直往後院馬棚去了。

「欺人太甚!這是什麼待客之道!」周允德氣的臉色漲紅,「太失禮數!實在是太失禮數了!」

周允能派人將他們接來,又不著人來引見,大早上家門緊閉,叫他們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簡直是難堪至極。

如此羞辱人的舉動,偏偏周允德又因為記掛著周稚寧的學業,而不敢輕易拂袖而去。

楊氏猶疑地問:「老爺,咱們現在怎麼辦吶?」

平城離西河村那麼遠,他們自己定是回不去的。

周允德忍了又忍,終是咬牙看向周稚寧道:「寧哥兒,咱們周家二房的希望就全系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了。若是往後你能夠出人頭地,掙個功名回來,為父才不枉受這今日之辱啊!」

言罷,他看向周府那闊氣的匾額,在晨曦之下,匾額上的「周府」二字仿佛在閃閃發光。

「等吧……」周允德說,仿佛認命般,「等罷……」

一家人在寒風之中瑟縮在了周府的角門處,狼狽地像幾條無家可歸的喪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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