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又重新把刀拿在手上朝季窈揮舞,杜仲直接攔在兩人中間,充滿戒備心地看著沈平發瘋。
他的話讓季窈如鯁在喉,勸誡、引導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見此情景,白捕頭知道大概率是問不出什麼。他同杜仲交換眼神,三人慢慢退出人群,準備離開。
「等一下。」季窈哭喪著一張臉回頭,指了指肉攤檯面上的五張畫像。
杜仲旋即轉身,正欲將畫像拿走時,沈平的目光掃過最面上一張中年男子的畫像,怔然開口說道,「且慢。」
先是疑惑,後來待他完全將畫放到面前,仔細端詳片刻後,臉上表情震驚起來。
季窈看出他已經有了發現,走到杜仲身後悄悄抓住他的衣袖一角,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痣……痣……」
三人拿過畫像一瞧,林家家主林淵的畫像上,男人左眉眉尖靠近眉心的位置上畫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使林淵原本看上去還算和善的面容莫名多了一絲輕浮。
沈平沒來由地抱緊雙臂,好像被一陣只有他能感覺到的冷風席捲,瑟瑟道,「我爹他眉心那個位置……也有一顆豆大的黑痣……以前我娘總說他那顆痣不吉利,是凶痣,要用燒紅的烙鐵給他剜了,他偏不在意,說自己命硬,閻羅帶不走……」
同樣在豬肉攤上陪沈家父子二人殺了一輩子豬的老李湊上來,看見畫像也連連點頭,「還真是一模一樣……」
在同一個位置有同一個形狀的黑痣之人不好找,加上這個位置意味著大凶,神域人普遍信神佛,長了不好的痣寧願點掉留疤,也不會將凶痣留著。
「如果連環縱火犯真是林落,那他殺沈岩的原因就是因為死者這顆痣的位置讓他想起自己痛恨無比的爹。」
「是與不是,再找碧澄書院的夫子學生,以及與杜家母女有關之人逐一問詢之後,便可真相大白。」收起畫像,三人迫不及待往梨園巷來。
到巷口的時候杜仲想了想,拉住季窈不讓她繼續往裡走,從厚厚的卷宗里挑出一份林家五人的記檔交給白捕頭,自己則拉著季窈繼續往前走。
「白捕頭,碧澄書院要問詢的學生太多,辛苦你將衙門其他捕快一同幫忙。我們先去見過杜家那位鏢師,再回來同你匯合。」
不大的渠陽城裡,住同一條巷子甚至同一個胡同,街頭巷尾的人幾乎都打過照面,知道彼此家中大致情況。
銀蛇巷內一次走水,帶走杜家妻女的慘案剛發生不久,杜家門頭上白色紙花尚未拆下,微風吹過不時將地上白色紙錢吹起,在整條巷子裡上下翻飛。
季窈和杜仲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回應,這時他倆才想起有衙門的人與之同行的好處,至少不會吃閉門羹。
此時接近晌午,季窈被毒辣的日頭曬到乏力,「怎麼辦,翻牆進去看看還是假裝是衙門的人?」
「方才同白捕頭分開之前他曾說,杜鏢頭痛失妻女之後就一直悶在家不曾再回鏢局,想必此時應該在家。你且站到陰涼處等我,我上去瞧瞧。」
看著她退到一棵大榕樹下站定,杜仲還沒走到牆角,斜對面之前一戶問詢過的孫大娘子推門走了出來,神神秘秘朝二人喊話。
「這位俏郎君和小娘子可是來查案的?」二人只是疑惑不語,她就老狐狸似的有了答案,「看來是了,我就說怎的如此眼熟,之前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住得太近果然沒什麼秘密。
得知季窈二人是來找杜鏢頭問有關杜家母女二人的事,孫大娘子硬是理直氣壯把兩人迎進自己院子中一棵成蔭的。
「問他不如問我!那個莽漢,一個月裡頭起碼有二十日都不在家,三秋和小妞兒有點啥事兒都到對門找我們幫忙,,你且問我,我都曉得。」
三秋和小妞兒應該分別是杜家娘子的閨名和其女兒的小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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