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老夫人怎麼辦?他想出主意如何對付他的祖母了?」
女娘嚼核桃的動作倏忽慢了下來。她覺得沒意思地含在嘴裡,目光下落到地面,「不知道,興許還沒有罷。」
這幾日在渠陽,她收到過龍都的兩封書信,一封是楚緒關心案情進展的問候信,一封是由兩張信箋放在一起的書信。
頭一張信箋印有嚴煜的親印,交由渠陽縣丞,要他們格外關照商陸和蟬衣的案件;裡頭另一封則更像是偷偷塞進去的,上面是落款寫著彩顰,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嚴煜近日來的情況。
為了同心愛之人有一個可以共白首的未來,堅毅痴情的少年郎雖然沒有公然宣稱要違背長輩意願,繼續堅定自己對季窈的求娶之心,但也絲毫沒有妥協,任由林老夫人認為二人已經分道揚鑣。
「家人之心不可負,孫兒痴心亦不可負。若二者難兩全,唯有終身不娶,終其一生報效朝廷、孝敬爹娘,到死那日,還請祖母允許孫兒再見她一面,就算是孫兒最後的願望了!」他乾脆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公務之上,整宿整宿的留宿衙門,辦案審案,廢寢忘食。
林老夫人好幾次提出讓他回府休息他也只是表面遵從,最多回嚴府陪老夫人用膳、洗漱完畢之後又立刻離開。
據信上的日子來算,他前幾日在衙門因勞累過度甚至還差點暈倒,休息只不過半日又重新回了衙門,真真是打算拿命來與林老夫人抗爭。
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罷。
好像誰都沒有錯,可偏偏誰都沒有得到好結果。
原本兩情相悅的美好之事,怎麼突然就讓所有人都傷了心呢?
季窈不解。
她失落的表情落在杜仲眼裡,他又有些恨自己方才的行為來。明知道她會難過,自己還非要提起。
「既然如此……你不如同我在一處。」
「什麼?」她第一反應是杜仲表達有誤。
杜仲說完這話,耳垂立刻泛起坨紅。他不敢直視季窈的眼睛故作輕鬆望向窗外明月,「你能在他身上得到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你可以完完全全做你自己,反正我早就見過真正的你是何模樣;你可以接受我的嘮叨和教誨,當然也可以無視,我們以往鬥嘴也不是少數;至於信任,我記得你很早之前就同我說過,你相信我。不是嗎?」
他果然理解有誤。
季窈沒忍住低笑一聲,心情稍稍好轉,「那不一樣。」
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句話,杜仲沒忍住吼出聲來,「有何不一樣?」
「你更像是我的兄長,亦或者是我那個可能還活著,也可能死了的爹爹。但不是嚴煜那樣的存在。或者我換個問題。」
她笑著走過來,身上蘭草香氣越來越濃,快要迷了他的眼。月色再皎潔,抵不上她身上冷白色絲織羅衫上透出的點點光斑。
杜仲忍不住回過頭來,撞進她滿是笑意的眼眸里。
「你愛我嗎?」
第186章 月上初明 「都是因為你。」
有那麼一瞬間,其實杜仲想好好回答這個問題。
從第一次看見她,他驚訝於赫連塵從苗疆帶回來的這個女娘看上去弱不經風,卻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奪走苗疆護衛手上的圓月彎刀,靈活但沒有銳利的攻擊性,像一隻貓。
後來他看著她耍小聰明想留在南風館,一步步努力融入他們,被游靈嚇得滋哇亂叫還是選擇留下來,倔強宛若初生牛犢。
到現在,他們一起經歷過的生死瞬間不計其數,他不知何時已經可以在她某一個回眸一笑之中稍稍忘卻自己身上背負的重擔,聽到她珠落玉盤一樣的笑聲可以安睡一整個夜晚。
他想好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他沒有看到季窈眼裡戲謔的笑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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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窈剛剛把這個問題問出口,隨之而來的是她鼻腔里止不住的訕笑,「別多想,我隨口問問,可不是在同你要求什麼。」
「我……」
「咚咚咚」,門前渠映一道熟悉的身影將杜仲打斷。看清燭火下那道長睫疏落、鼻尖挺翹的側臉輪廓,季窈開門對上蟬衣清冷的目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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