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羅高卷隔屏幃,一見令人思欲飛。若使風前能解語,何人開口說楊妃。」
沒想打台上女娘不止扇舞,還有歌聲,季窈忍不住側向另一邊,湊到嚴煜面前小聲道,「這詞寫得可好?」
少年郎神色淡漠,較身後一種口水直流的男人不同,面對台上絕色眼中毫無波瀾,「羅原知的詩,原是稱讚芍藥高貴而堅韌的品質,卻不想被她改得如此諂媚風騷,實在有辱斯文。」
季窈不懂什麼高貴而堅韌,只知道眼前這一幕實在是美,忍不住為台上人說道,「至少這副嗓子是真好,柔柔如絲,洋洋盈耳,唱得我都想給她打賞點銀子了。」
嚴煜低頭看她陶醉的模樣,覺得好笑,聲音轉而低沉下來,目光溫吞。
「我倒覺得,她的聲音不如你。」
季窈目光落回台上,隨意伸手拍他,「這時候可不興拿我打趣。」
「自然句句是真。」他心裡盤算起來,復開口問她,「改日我若編個更好的曲子,你可願意唱與我聽?」
眼看著台上女娘這一曲就要結束,季窈等不及要看台下那些公子哥們會打賞她多少,根本沒細聽嚴煜在說什麼,伸長脖子往前看。
「都行都行……快瞧,前頭有個郎君站起來了。」
如果說方才名叫素言的舞姬能贏得大家的歡呼聲,那此刻面前這個女娘的歌舞簡直是艷驚四座,驚動全場。
樂聲畢,她於雷鳴般的掌聲中雙臂垂於身側,向台下鞠躬,「尤伶不才,一曲《西軒賞芍藥》祝在場諸位萬事順遂、心誠福至。」
話音剛落,方才站起來的年輕郎君巴掌拍得直響,尤伶於台上與他四目相對,兩人皆露出不同程度的羞怯與喜悅,一看就關係匪淺。這回,龜奴捧著聚寶盆走一圈,不光剛才給素言打賞過的郎君紛紛再掏囊袋,就連幾個站著看似窮酸的文弱書生都爭著搶著上前扔了一把錢進去。
台下其他兩個龜奴撥算盤聲噠噠、噠噠響,足花了較前一個人兩倍的時間才算出結果,矮個龜奴扶尤伶下台,衝著台下所有人高聲報導,「尤伶姑娘一共獲得五百六十三兩七錢。」
喲呵,這就翻了兩倍不止,甚至還有散碎銀子。不用想也知道,那點散碎銀子應該就是他們旁邊那些個書生投的,季窈在旁邊看得眼睛都直了。
杜仲看只要那聚寶盆被抱上來,她的目光基本就沒離開過它,眉宇間懶淡笑意,將摺扇合攏敲在她腦門,「財迷。」
「嘿嘿。」
嚴煜在一旁無言看著,淡眸眨眼,斂神輕咳一聲。
歡呼聲漸止。
濃濃夜色中,一個看著就像是掌柜老鴇的大嬸手牽尤伶再度登台,宣布最終結果,臉都快笑爛,「尤伶在今日喝酒、撫琴和歌舞三項比拼中獲得最多打賞,就是咱們今年暖香閣的花魁!」
哦,原來他們來之前,這花魁選秀已經比了兩場了?
「嘖嘖嘖,我還挺想知道,她和蟬衣誰撫琴更好聽。」
「蟬衣要是知道你拿他和這樣的女娘比,你猜他會不會生氣?」
這樣是哪樣?季窈目光掃過台上尤伶,她胸口風光在兩側亮如白晝的花燈映照下幾乎就要噴涌而出,想來杜仲應該也不喜這樣暴露的穿著,她趕緊捂住嘴眨眼,「我收回,別告訴蟬衣,求你。」
她終歸跟杜仲更熟,兩人今日的互動落在嚴煜眼中,讓他徒生幾分失落。見圍觀人群逐漸散去,季窈也開始呵欠連天,少年郎饒是此刻內心還有很多話說,有杜仲在中間攔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他轉過身來,從懷中掏出自己的絹帕。
「今日想著來見季娘子,所以昨夜專門做這個,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攤開絹帕,正中間一枚精緻的紙雕小像赫然出現在少年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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