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時間、找人,把衣服送回去才好。至少趕緊從南風館消失。
其實,最好的人選還是赫連塵,只是他如今……
「不對。」石長老反駁道,「依我看,不是尋找萬蠱蠶衣這麼簡單。去年他派出來的人雖然沒有得手,還落了個死傷慘重,狗賊樓元應卻並沒有嚴懲首領尤猛。這次行動,據探子回報,他們出發之前皆立下重誓,不死不歸。總之,這段時日你我都小心一些……」
說到這,石長老突然憨笑兩聲,伸手捶打著自己這副已經半邊入土的身子骨,聲線滄桑,「家裡人也說,最近咱們的寨子裡也出現了不少陌生年輕男人,總在代倪和代帕家附近轉悠,估摸著都是樓元應那個狗賊派去監視他們的,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注意到我……咳咳……」
如果樓元應已經將眼線布置到石長老兒子和女兒家附近,那遲早會因為知道石長老與自己聯手,對抗新苗王一事對他的親人發難。杜仲面色焦急起來,趕緊說道,「那石長老還是趕緊回去,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如此你和你的家人方得安全!」
「我石危龍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說到這他情緒激動,又猛烈咳嗽起來,好一陣才又繼續道,「這次出來我已下定決心,要麼與大王子你大仇得報,榮歸故里,要麼就此與樓元應撕破麵皮,帶領老苗王部下與他們決一死戰,再不回那苗疆寨去。代帕和代倪我已安排好,待他們守衛鬆懈就連夜出逃,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再回,大王子你不必擔心。這次尤猛的人若出現在龍都,一定是尋我來,大王子這段時日就先不要再來錦繡居,以免暴露行蹤。」
尤猛不認得長大後的樓元麟,卻認得石危龍。
杜仲聞言嘆氣,半晌後只是點頭。石長老看他臉色難看,像普通長輩關心後輩那樣打趣道,「大王子如今與老夫久別重逢不到一月,又要避嫌,你常年在這龍都孤身一人,可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細看面前容姿冠艷的郎君一眼,眼前一亮,「大王子今日穿著打扮,倒比之前細緻得多。」
杜仲被他說得赧顏,嘴角拾起一個淡笑,「明日上巳節與友人有約,邋裡邋遢,總不像個樣子……再者,元麟在神域這些年,身邊可交心之人還是有的,大家彼此照應,不在面上,都在心裡。石長老只放心就好。」
說罷他起身後退,躬身朝石長老拜別,「雖要避嫌,元麟與石長老在這龍都之中的聯繫不可斷,我每日會派人來確認您老安全,若有何事發生,長老也可以隨時派人來南風館送信。元麟先告辭。」
說到交心之人時,年輕郎君眉宇間帶上的那抹愉悅騙不了石長老。他以手捻須,放心點頭。
「好。」
想起前日夜裡,季窈十分爽快就答應與他上巳節同游,杜仲仍難掩心中悸動,回南風館路上看到街邊有賣胭脂水粉的鋪子,忍不住駐足抿唇。
與她相識這一年,自己收到過她不少禮物。雖然都是給南風館所有人買禮物的時候順帶送他,但要說起來,他卻從不曾送過她任何東西。那嚴煜卻殷勤得緊,前夜才讓人送了花玉簪子來,昨日又差人給季窈送了一對翡翠耳鐺。季窈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看見漂亮首飾時眼神發亮的表情卻是實實在在。
加上前日蜻蜓點水的一吻,他眼中波光宛轉,手攥成拳,在掌心裡來回摩挲一陣,抬步進了胭脂鋪。
過一陣,當他再從胭脂鋪走出來,忍不住再將懷中錦盒掏出來確認,然後放回衣服里,繼續往南風館走。
此值未時,天氣正好,前館眾人已經開始收拾打掃,準備下午開門做生意。杜仲眉目舒展,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走進大堂,環視一圈沒看見季窈,以為她還在後舍,剛準備往後院走,被面前突然竄出來的商陸攔住。
「杜郎君最近越發神秘起來,用過午膳這是去哪兒了?」
杜仲白他一眼,伸手欲將他推開,「散個步。」
「誒,」商陸早已習慣他這副模樣,大家都以平日裡最稀鬆平常的樣子相處,互相也不會惱。他眼珠提溜直轉,壞笑起來,「那你可見著掌柜了?」
她?
他當真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看商陸,「她出去了?」
某人陰謀得逞,雙手抱胸,面上露出一副惆悵的表情,邊走邊搖頭,「哎,杜郎君你是沒看見,咱們的探花郎知府今日又差人給咱們掌柜送東西來了。」
他沒看見?他看得還少嗎!
杜仲忍不住追上去,跟在商陸背後小聲嘀咕,「然後呢,她就找那個小白臉去了?」
商陸斜眼看見他墨眉倒豎,眼珠子裡差點冒出火來,繼續添油加醋道,「是啊,今日李捕頭送了兩匹布料,說是叫什麼……『方目紗』,紗薄如空,最適合夏日裡製成衣裳穿,據說是京都達官貴人才能得的名貴布料,讓咱們掌柜看著裁剪兩身衣裳,入夏時穿……誒杜郎君你去哪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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