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他第二日還專門戴了陰沉木到南風館來,帶著季窈一點點將木板搭成如今這個模樣。
不同於穿絳紫色官袍時的嚴肅,著常服的嚴煜神清氣朗,儒雅謙和,他拍拍身上塵土從地上站起來,擦了擦額間細汗布,「家父祖上世代行醫,祖父更是自我出生起就開始養蛇,收治許多從野外救回來的幼蛇、蟒蛇。」
「養蛇做甚,泡酒?」
眼神從天真爛漫的季窈臉上掃過,嚴煜看著箱子里正酣然沉睡的黃金蟒,面容沉靜,「家父最開始是這樣打算,但祖父堅決不准我們任何人動他的蛇。頂多允許家父使用褪去的蛇皮和自然老死的蛇來製藥。我的孩提時期基本也都與蛇度過,知道它們還算溫馴,也有許多飼養它們的經驗。」
原來如此。
少女收回目光,想了想還是覺得疑惑,又開口問來,「嚴大人家中不是生活在江南,怎會有這麼多與蛇打交道的機會?」
要說多蛇,理應是在高山深林的地方才對。
走出竹林,男人開始四下環視南風館後舍,目光落在季窈居住的水上小屋,「祖父五十年前曾到苗疆短暫停留過一段時日,據說那時候第一次與蛇打上交道,算是對蛇這一類冷血動物改觀。」
他停下腳步轉身,後眸的瞬間剛好被季窈撞個滿懷。
「按季掌柜所說,這蛇應該十分聽你的話才對,那你盡可放寬心將它養在這裡。如今開春,動物都醒了,你每到深夜將它放出,它自會進到樹林深處覓食。等白天再去木籠子附近轉兩圈,它嗅到你的氣息,知曉你在尋它,自然知道回來。若是遇到附近有人說自己飼養在家中的雞鴨、兔子一類的家禽不見了,你記得賠償些錢銀給他們,倒不必點名說是自己家裡的蛇所食,就說希望他們都善待那隻饞嘴的蛇就是。」
沒想到嚴煜思慮如此周全,人和蛇他都考慮到了。季窈心中敬佩又添一分,拉著他往前館走。
「今日請無論如何讓我請你吃個便飯。」
走出兩步,嚴煜已經甩開少女的手,輕聲咳嗽兩聲道,「光天化日,怎好與季掌柜拉拉扯扯?吃飯就不必了。」
瞧見季窈住的地方與杜仲等人的房間僅一橋之隔,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
「與四個非親非故的男人住得如此近,季掌柜到了夏日,不會覺得多有不便嗎?」
啊?
他怎麼還較上真了?
目光對視,他眼裡當真滿是疑惑,季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摸著下巴想半天,乾脆抬頭反問他,「比如呢?」
這……
這一反問,倒讓嚴煜侷促起來。郎君低頭,眉頭快要絞在一起,第一次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就比如沐浴、更衣,與男人們共用一間浣室,用具巾帕一類私用物上如何區分?加上不久後入夏,衣著上難免單薄,季掌柜這間屋子三面都是窗戶,若是不小心被人把身子看了去,又當如何自處?」
所以龍都里的女娘,哪怕只是被人看了身子,以後都難以自處?
對標男人們,季窈可是把館裡這幾個美男子裡里外外看了個乾淨,又做何解?少女無謂叉腰,一副「老娘才是占便宜的那個」模樣。
「不怕,他們的身子也都被我看光了,大家公家不說婆家,都是自己人。」
啊?
嚴煜從未聽過如此大膽的言論,兩道劍眉比方才絞得還緊,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番話。
「……終……終究是不妥……」
遇事果斷,一向鎮定自若的知府大人好像獨獨在這方面談起自己的見解來束手束腳,不禁讓季窈對他好奇心更重,想了想又問道,「那,若是嚴大人不小心看了哪位女娘的身子,又當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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