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著,邊將屍體下半身衣物一同祛除,略用力分開雙腿後,擒燈湊近。
只稍稍看了幾眼,仵作的眼神倏忽間暗下來。他收回目光從屍體旁邊站直,冷眼掃過季窈。她不懂為何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焦急詢問道,「如何?她還是完璧對吧?」
摘下手套和面巾,仵作有些生氣,「不,她已非完璧。」
什麼?
此言一出,不光季窈,驗屍房內杜仲、南星和京墨也同樣震驚不已,交換眼神的同時,慌了神。
」怎會!?你是不是看錯了?」
蟬衣明明昏死過去,哪裡會有人真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侮辱雲意?
沒想到找人驗屍,反而得知雲意的處子身已破,這下更說不清。
仵作一邊洗手,一邊開口埋怨道,「璧口處撕裂明顯,有輕微癒合現象且不是舊傷,能看出來是死前不久造成的。虧得我如此信任你們,以為是在幫賊人洗脫嫌疑,沒想到你們不光騙了李捕頭,連我也想一起騙。我會如實謄寫供狀紙,絕不會有一絲隱瞞。」
「不是!不是蟬衣做的,你相信我!」
無視季窈的渴求,仵作收拾妥帖獨自走了出去,留下季窈四人在驗屍房裡面面相覷,皆是一派死寂。
「怎麼會這樣……」
她喃喃自語,眼里的淚意又湧上來。南星還沒開口安慰,商陸急忙走進來道,「胡同里那間廢宅的火已經滅了,雲意娘親估摸著一會兒就會回來,咱們趕緊把屍體完好無損放回去要緊。」
渾渾噩噩走出來,季窈整個人像失了魂魄一樣,感覺自己輕飄飄的,腳跟不穩好幾次差點摔倒。
眼看最後的機會落空,回到衙門口的雲意爹娘被李捕頭叫進去,答應他們三日之後便會升堂審理此案,二人才感恩不迭地帶著屍首離開。
因證據確鑿,蟬衣被判處十日之後於午門菜市斬首,公告即出,張榜四告。
南風館因為此事生意慘澹,每日除了那幾個常客以外,幾乎沒有新客登門。原本季窈一點開店營業的心思也沒有,想著在蟬衣的案子解決之前先關幾天店。可一想到自己館裡養的這些夥計、男倌沒飯吃,她又只好硬著頭皮開門迎客。
她看著二樓空置的房間,知道杜仲和京墨已經著手去安排替死鬼的事,心裡雖然過意不去,卻也知道孰輕孰重。
「就算把蟬衣救出來,他以後也不能和大家待在一處了,是嗎?」
南星知道她難過,嘆一口氣道,「活著總有再見之日,窈兒不要太難過。」
她隱約記得京墨曾說起過,蟬衣也是孤苦伶仃,自看著撫養他長大、教他劍術的師父和師娘一家被火燒死後,他也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這樣苦命的人,為何上天還不肯放過他?
若真是因為自己得罪了金十三娘他才被無辜波及,又叫她以後哪裡還有臉再去面對蟬衣?
天色已晚,前館舞樂聲不斷,在季窈聽來說不出的違和,南星看她表情痛苦,張開雙臂將她從身後抱住,寬慰道,「回後舍歇息會兒罷,這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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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回到後舍的時候,季窈還坐在木橋上發呆,腳邊是幾個喝空了的酒壺。他與京墨奔波一天,往返牢里不下數次,自覺疲憊。眼神只掃過季窈淚痕未乾的臉,徑直轉身準備進房間。
「他還好嗎?」
腳步頓在門口,他知道少女口中的「他」指的是蟬衣。
「好與不好,嫂嫂不會自己去牢里一看嗎?」
少女低頭,將臉埋進臂彎。
「我沒臉見他。」
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金十三娘找人做的,她就太對不起蟬衣了。
「你還在懷疑這件事跟金十三娘有關?」
一滴淚水自少女眼中滴落,划過面頰。她轉過頭,怔愣地瞧著杜仲,「要不然,我去求金十三娘好不好?只要她肯放過蟬衣,隨便如何處置我,我都心甘情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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