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因為這個。
她終於長舒一口氣,無力地抬起手指了指桌子,「先給我拿杯水來,渴了。」
咕嘟咕嘟喝完,她開始同南星將起之前她所得知的一切。她的失憶,損壞的萬蠱蠶衣,以及她脖子上銀項圈背後可能代表的意義。
沒想到南星聽完以後,並未展顏,反而較方才更加失落。
原來她真的不相信他。
「為何不告訴我這些?」
「你也沒問啊。」說完,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直言直語,馬上接著說道,「再說,一切尚未下定論,也要等杜仲在苗疆找的那個得那捎信回來才曉得。」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你真是苗疆人,你打算如何做?離開我嗎?」
「這……」
這個問題她還從未想過。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先一步說出自己的決定,「我不會放你走的。」
「那如果我真是苗疆人,那裡有我的家人,你也是如此打算的?」
少年深沉的目光落在季窈脖頸,那裡尚布滿旖旎紅痕,像是在宣誓他的主權。
「我會將你的家人都接過來妥善安置,你跟著我,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
他強硬的態度反而讓季窈心裡的愧疚感稍縱即逝。少女徑直起身,將外衫隨意披在肩頭,下榻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淡然道,「我以為,你起碼會問一問我的意見。」
說完,南星正為她冷漠的語氣心頭慌亂,餘光忽的瞥見她從一旁抽屜里拿出一個青紫色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枚紅豆大小的丸藥置於掌心,打算隨水吞服。少年即刻光著腳衝過去將丸藥奪下,心莫名狂跳起來。
「這是什麼,你在吃什麼藥?」
他身量雖高,氣勢上卻輸少女一大截。季窈略抬頭看向他,坦然的目光令他感到不安。
「避子藥。」
什麼?這一瞬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避子藥?你為何要吃此藥?」
還能為什麼。
季窈攤開手心,示意他將藥還給自己,「自然是不想生育。上次去迷望山莊沒帶,還好沒有懷孕……你快給我。」
他將手背到身後,語氣更加小心翼翼,「你不想懷我的孩子?」
什麼他的孩子。管他誰的孩子,如果有,都只是她的孩子。
「撇開表面上我仍在守喪不說,眼下我確實沒打算做娘親。自己照顧自己尚且不足,何來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照顧一個孩子。」
這個說辭讓南星稍稍好受一些,可他仍將手背在身後,不打算將藥給她,「或許,等守喪期滿,你嫁給我,我們就可以……」
「我說過的,我不想變成只會依靠別人的廢物。」見他不給,她也懶得再要,自己又從瓷瓶里倒了一顆出來,一仰頭就吃了下去。
「就算再嫁,我也只會在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給她幸福的情況下,才會考慮生養。在此之前,與誰成親,是否成親,都毫無關係。」
話音落,小狗已經肉眼可見的傷心起來了。
季窈察覺到自己這些話說得太重,趕緊走到他近前,伸手捧住他的臉道,「別多想了,銀項圈的誤會既解,苗疆那邊是何情況誰也無從知曉,萬一我就是被家裡人拋棄的,自然也不會選擇回去……就算要回去,我也一定帶你一起回。總之,我不會丟下你,好嗎?」
「丟下」這個詞用得太重,宛若一記猛拳砸進少年心裡。南星眼眶猩紅,像是剛被人撿走的流浪狗一樣,伸手摟過她將之緊緊擁入懷中,淚水落在少女後肩,滾燙攝人。
她剛想出聲安慰,下一瞬卻雙腳離地,被他整個扛在肩上。
後背再次靠上軟枕,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已經到跟前。這一次她被牢牢按住,左右上下皆動彈不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剛退卻的水汽再次漫上來,溫潤的空氣將她包圍,接著他語帶哭腔,憤憤不平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再來一次。」
第62章 戲獸班 「就是說出來讓你高興的。」……
翌日,天色微晴,
京墨來敲門的時候,季窈還靠在南星的肩頭睡得很沉。睜眼瞧見身側白面玉潤的俊俏少年,她尚有一絲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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