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那亡夫死了這麼久以來,我最高興的日子……」
商陸看著南星的目光如箭似刀,恨不得將他兩隻手都砍掉,連忙抽手不及。奈何季窈喝酒喝興奮了,力氣大得沒邊,他嘗試再三也沒能把手抽出來,低頭小小聲道:「掌柜快些放手……」
「亡夫?」楚緒從飯桌上抬起頭,也是醉得不行,雙眼正迷濛不解地看向季窈,「掌柜,你嫁過人了?」
「那可不。」季窈見人搭話了,一把甩開商陸又搭上楚緒肩膀,語重心長道,「你不知道,剛嫁給他不過三個月,人就死在城外,還是被活活燒死的,跟烤乾的兔子一樣,可嚇人了……」
楚緒已經醉了,逮著後半句開始胡亂分析,「跟烤乾的兔子一起生活應該很辛苦吧?不過還是比我那才十二歲的小夫君好……當初在馬家做童養媳的時候,一想到再等四年我就要嫁給這樣的人,就覺人生無望。」
「十二歲?」季窈趴在楚緒肩膀,覺得頭腦有些昏沉,「這么小的年紀能做什麼?」
她低頭又飲一杯,黃湯順喉嚨而下,灼燒感隨即從胃裡竄上來。
季窈醉眼惺忪,恍惚間好像瞧見南星了,於是便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問來,「那你們晚上剪燭關窗,脫了鞋襪,放下床幔,要如何……唔……」
南星見她收不住嘴,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上前伸手將嘴捂住,阻止她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楚緒沒聽明白,半眯縫著一雙眼睛,還打算問個明白,「如何什麼?掌柜怎麼不說了?」
「唔……」
蟬衣單純少年郎一個,自是半懂不懂,還在一邊吃著餃子蘸醋,杜仲顯然已經明白過來,又是一臉難堪與無奈,那便是像是自己孩子在外頭闖出禍來,自己這個當爹的嫌丟人卻還是得硬著頭皮去替她收拾爛攤子一樣。
京墨只好上前將楚緒扶住,以防她朝著桌子邊緣滑下去,柔聲勸道,「沒什麼,掌柜喝多,不宜再飲,今夜就喝到這。我讓商陸送楚娘子回去。」
因為館中尚在營業,小廝夥計們沒空上來,於是南星將季窈放在一邊軟榻上,與其他幾人收拾起屋子來。
不光蟬衣眼裡帶著不解,商陸送完楚緒回來,看見季窈還靠在一邊酣睡,不時還嘀咕幾句醉話,也是疑惑不解。
「我記得,掌柜不是千杯不醉的嗎?」
當初她才來南風館那幾日,杜仲為套她話,帶著館中幾人與她飲酒,可直到四人都喝到不省人事,她也一點反應也沒有。今日怎的只喝了幾杯黃酒就醉成這樣?
帶著疑問,京墨下意識看向飯桌上放在季窈面前的酒壺,打開來放到鼻間輕嗅,反應過來,
「她這壺不是黃酒。」
商陸趕緊接過聞來,一股雄黃的氣味鑽進鼻腔,「這壺是雄黃酒,原是端午前後喝剩下我放在酒柜上,興許是方才從架子上取下來的時候錯拿。」
她不醉酒,醉的是雄黃?
怪哉。
第61章 避子藥 「你不想懷我的孩子?」……
被南星抱回房間躺上床榻,季窈的意識幾乎已經要飛出九霄雲外。可夜色朦朧,南星俊俏的眉眼近在咫尺,她忍不住伸手蹭上他的眉尾,指腹掃過睫毛,覺得有趣極了。
「窈兒。」
被他低沉嗓音喚回神志,她紅著臉莫名笑了,接著伸出雙臂將少年圈在懷裡,舒服得直嘆氣,「你好暖和呀。」
雙臂觸及少年肌膚,的確帶著涼意,像是一隻冷血動物環繞在他脖頸,越纏越緊。手背探向少女額頭,亦是一片冰涼,他不禁有些擔心,「可有覺著哪裡不舒服?」
別是喝酒的時候被風撲了,寒氣入體。
季窈被他東一下西一下碰得有些癢,嘻嘻笑來,主動仰起頭湊上去,「這裡。」
唇瓣貼上來的瞬間,雄黃酒泠冽的氣味隨之而來。喝了酒的季窈前所未有的主動,唇齒相撞的同時,四肢也像蛇一樣將他緊緊纏住。她身量輕盈,哪怕面口袋一樣將全身重量加身,對於南星而言也不過爾爾。
他被面前熱情點燃,火焰一點點將空氣都燃燒殆盡。大口喘息之下,帶來令人窒息的沉醉。此刻房中沒有點燭,月色如水,灑在帳幔里那道堅實的背影上,輕輕划過每一處,必留下不可磨滅的聲響。還沒等南星將那件才剛置辦的新衣裙被推至半際,一隻下探的纖纖素手突然捉住了他,令他登時頓在當場,動彈不得。
「窈兒,你……」
他稍稍直起身來,借著月色看她臉色通紅。釵環來不及摘,還在少女頭上丁玲作響。往日她總是一動不動,只等著屬於他的溫暖一點點將自己覆蓋。慣常的、包容的,令人沉迷。
今日她卻主動起來,飽滿剔透的唇瓣只微微張開,南星已經為之一顫。
「讓我嘗嘗。」
這太難了。澀口、無味,強行占據,貫穿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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