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上沾了你的血,滴落在巾帕上留下了濃濃的血跡,是以在完全凝固之後將匕首尖端的印記留在了巾帕紙上,我方才已經在工匠房中與找到的那把匕首對比過,形狀深度都剛好能完美匹配。而這才真正能證明,你才是刺傷你自己真正的兇手!正是因為你在將自己刺傷後無法將兇器處理掉,才會選擇在我們到來之前將它藏進花瓶里。
且按照你的說法,兇手是從朝向山莊外的那扇窗戶翻進來行兇,但直到方才,我看到你屋內地面上凌亂不堪的腳印才恍然大悟,兇手若真真是從外面進來,腳踩在你房中地面上,就必定留下印記,但當時你房中地面一塵不染,沒有留下任何泥土或者水漬,只能證明從始至終房內只有你一人,你在說謊!」
她越說越激動,越過南星繼續朝商懷墨走近,強大的氣場讓他不自覺癱倒在貴妃椅上,臉上一片慌亂,不敢看她。
於是她乾脆乘勝追擊,接著指認他道,「所以你才會在企圖用匕首割斷吊橋的時候,因為每一次用力必引起腹部傷口劇痛而被迫放棄,改用火來將吊橋繩索燒斷,然後你只要趁人不備將藥房裡的牽機散拿到手,便可以隨時在與三郎君相遇或者相處的時候下毒於無形。甚至到最後,你企圖殺害商雪詩,因為怕她會反抗,所以你才會提前在她屋子裡點了迷香,好在確認她昏迷之後才進到屋子裡將她殺害。」
說完這些,少女直起腰身,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
「也許是天也要幫你罷,沒想到僕人阿豹會在此時起了貪念,從暗道進到我房中企圖偷走四方鎖,順帶將管家和二夫人的姦情一併說出,你剛好趁機將他們指認成了兇手。可若他們二人被關了起來,那麼你就沒有辦法將商雪詩的死嫁禍到他們頭上。所以你又趁凌晨天色尚暗之時偷偷來到後院柴房,從外面將鎖砸開將他們放出來,二人知道自己天一亮就會被你扔下懸崖,這時候見門鎖不知道被砸開,哪裡還顧得上是誰,只會趕緊避開眾人逃走,你便開始了最後一步的計劃:殺死商雪詩。
至於你為何會選擇用手掐死她而不是順道去工匠房中再取一把匕首來,恐怕是因為你那時候從暗道到了工匠房內,才發現商陸待在裡面。可此時不殺,等天亮之後她再醒來發現自己中了迷香,此計只怕再難實施第二次,所以你只好出此下策,打算直接去到她房中將她掐死。
可惜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和商陸會提前發現柴房裡的人不見了,接著推論出山莊中還會有事情發生。你在自己房中偽造了自己與兇手打鬥後自己逃出山莊的假象,折返從暗道剛進到商雪詩的房間,商陸就到了房門口開始砸門,你沒有辦法只好將商雪詩帶走。如果我沒猜錯,當我和南星進到你房間中找你的時候聽到從你衣櫃裡發出的聲響,便剛好是你扛著昏迷的商雪詩回到你房間罷。」
她和南星忙著救他們二人時,他卻帶著殺意,將自己的最後一個目標扛在肩頭,站在暗道內靜靜地等待二人離去。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聽完這番推論,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向商懷墨的眼神已經變得複雜。
所有的推論雖然有理有據,但還缺乏最重要的一環,商懷墨咽了咽口水仍是幾不服氣,稍稍坐起身來道:「這些不過是主觀臆斷,全憑你一張嘴說來,全是污衊我的話!你根本沒有證據!」
「當然有。」少女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譏笑,「當我意識到你可能在遇刺一案中說了謊,便開始對你諸多留意。那時雖然你打算給三郎君下毒,但是以你們的關係,如果他到時候起了警惕,非要與你一同飲茶,那你勢必不能將毒下在茶水之中。我回想起他毒發身亡之時,你第一時間不是留在現場,而是去到了外頭洗手,加上那牽機散灑在草叢中將草葉完全染成了紫色,我便猜測你是將毒藥放在指甲里,趁給三郎君端茶的時候將毒下在裡面。」
她低頭,示意眾人看向商懷墨的手指,「方才趁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你左手小拇指的指甲已經剪短,但邊緣仍然殘留著些許紫色,這便是你在指甲里□□的最好證明。如果這樣你都還不承認,那還有最後一樣。」
她轉身朝自己方才坐下的位置走去。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她方才坐過的椅子上放了一件衣服。那衣裳無論款式還是大小,都不像是她自己穿的。
眼尖的丫鬟和二夫人立刻認出,那是商懷墨的衣服。
「這是三郎君被殺那日你穿的衣裳,袖口因為藏匿用剩下的牽機散瓶子不小心灑出來的粉末沾上衣袖,便在你衣服上留下來了紫色漬跡。如若被僕人發現,你難逃干係,但這幾日大家都聚在一起,你也沒能找到機會將這件衣裳處理掉,是以一直放在衣櫃最裡面。當我開始對你產生懷疑時,再想要從你身上找出破綻,可就太容易了。
現在回想起來,不管是這些,還有那日南星偷溜進你房間企圖將帶有夏季提示的物件帶走時,你發現他的第一反應是直接喊出『小偷』二字時,也很奇怪。一個被兇手入室襲擊過的人,面對陌生人的闖入第一反應應該是將他看作兇手,而非小偷才對。」
一樁一件,鐵證如山。
二夫人見商懷墨沒了聲音,伸長雙臂就朝他脖子掐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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