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嗎?」
「嗯,正如師娘所懷疑的那樣。」
「那游靈呢?你問了嗎?」
南星在少女身邊坐下,目光溫柔,「我偷偷去到後院問了禁足中的二夫人,她明確的告訴我,三個游靈同時出現那晚,到商雪詩房中的游靈就是商懷書。」
二夫人曾經親眼見到商老爺自己面前死去,而商老爺自然是她最為在乎的人,她是可以看見游靈具象化形的。
「好,」季窈將繩段握在手中,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笑容,「你讓商陸將所有人帶到靈堂來,包括二夫人,我來將一切真相告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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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聚集到靈堂時,日光已經溢滿整個廳堂。傷勢稍微沒那麼重的商懷墨此刻也已經甦醒,隔著屏風瞧見商雪詩仍一副將死之人的狀態時,默不作聲,只捂著胸口沉重地呼吸。
二夫人被放出來之後,看到商雪詩這副模樣又痛哭起來,久久地跪在她身邊,捏著她的手腕,生怕錯過她心臟的每一次跳動。
除她以外,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將目光落在面前這個纖瘦的身影上,少女雲鬢花容,明媚勝過三月暖陽,嬌艷堪比六月芙蓉。
可他們都知道,她不光生得美,腦子也比旁人不知道聰慧敏銳了多少。
只見她緩緩起身,走到供桌前畢恭畢敬上了一炷香,隨後轉過身來,朝大家開口道:「如果按之前管家李叔所言,兩日後便會有人來救我們,那麼在這之前,將發生在迷望山莊裡著種種匪夷所思的一切的始作俑者抓起來,便是當下要務。」
對於被救的恩情,商懷墨絲毫不打算向季窈二人道謝,還硬氣道,「少廢話,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才把我們召集起來的嗎?」
少女橫他一眼,隨即將目光移開,神色淡然,「不錯,我已經知曉了全部的真相。」
「趕緊說來。」
「在此之前,我們先來一一排除現在在場的這些人當中,每一個人的嫌疑,以確保真正的兇手不在我們之中。首先是二郎君,商懷書被殺身亡那日,你整夜都在僕人阿豹和丫鬟素玉的視線監視下待在靈堂替商老爺守夜,沒有任何可以做案的時間,所以你被排除了;再說二夫人,商懷硯被毒死的時候你一直跟商雪詩和丫鬟在一起打穗子,加上你絕對沒有殺死商懷硯和企圖掐死商雪詩的理由,所以你被排除了;商雪詩不可能在吸入迷煙之後還將自己傷成這個樣子,也斷沒有殺害三郎君的理由,所以她也被排除了;還有商陸,也是各位口中的寧行之,二郎君和商雪詩以及後院柴房裡兩個下人消失的時候他全程都和我在一起,所以同理,他自然也被排除了。」
這番話一說完,他顯然有些坐不住,語氣較方才更加惡劣,「照你這麼說,兇手不還是只能在出現在奴僕裡面嗎?我早就說了是管家和阿豹做的,如今就是好好防著他們,直到我們安全下山,再報官讓官兵進山來將他們抓走就是!」
可季窈聽完只是搖頭,沒打算正面回答他,眼裡閃著精明的光,「我之所以能從不同的案件中排除掉了不同的人,各位實打實的不在場證明和不可能犯罪時間是根據之一,還有一個根據,便是每一起案件,兇手的行兇方式,以及在現場留下的證據全部截然不同,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南星接過話頭,同時目光看向周遭神色各有不同的商家人,「你有哪些疑惑,不妨說出來,興許山莊裡的人還可以為你解答一二。」
她莞爾,開始將自己從頭到尾所有的疑惑統統道出。
「首先是大郎君一案,從製造密室和留下遺書來看,兇手很明顯是經過了縝密的計劃才實施殺人,那麼相比之下,二郎君遇刺一案就顯得倉促很多。消失後第二天才出現的兇器以及割到一半才選擇倒油放火的吊橋,這都說明了兇手在犯第二案時準備不足,是以才會留下了讓我足以識別他真面目的破綻。」
說話太多,難免口乾舌燥,少女端起自己的茶盅抿一口茶,又接著說道:「再來便是三郎君被毒死一案。我不明白兇手前兩案都是選擇用匕首直接殺人,乾脆了當,為何第三案要選擇下毒?若他的目標一定是上一案中僥倖逃脫的二郎君的話,將毒下在眾人都會接觸到的區域是否有些容易誤傷他人?而且正如最後發生的那樣,三郎君正巧路過誤食了二郎君的茶以致毒發,於是二郎君又再次僥倖逃脫。」
商陸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聽著,以手撐面,說著自己的看法,「或許是因為那時候大家的警惕心都高了很多,他實在找不到機會對二哥單獨下手,是以才會選擇下毒?」
此番猜測十分合理,眾人聽完都不自覺點頭。季窈黑眸微閃,只繼續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是結合今日最後發生的這一切同樣存在諸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才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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