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記錯,二夫人和商雪詩一直在房中做著打穗子和扎靈幡的活。穗子通體雪白,前端細繩全部紮成一捆,成堆的放在籃子裡。季窈隨意拿起一捆,放在陽光下細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照得她眼花,她似乎在細細密密的雪白之中瞧見一點紅色。
將繩子解開來一段段看,其中一段上果然染上一點紅色物質,她湊近聞又什麼也聞不出來。
「在看什麼?」
南星湊近,她正好將繩段遞到他面前,「看得出來這是什麼嗎?」
不像是血,但又沒有氣味。
他乾脆接過繩段放進懷裡,「我帶出去問問其他人。」
「好,那你再陪我去商懷墨的房間看看罷。」
與商雪詩的房間相比,商懷墨的房間簡直像被倭寇掃蕩過一般凌亂不堪,整個房間上下除了靠牆書架上的書冊子尚完好以外,找不出一件完整的器物。
季窈背對著南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他正打算湊上前去問,少女卻突然回頭,一個手刀衝著他的面門就要劈下來。少意識仰面躲過,接著伸手想要將她手腕握住,她眼疾手快地抓起手邊迎風飄揚的紗幔往南星面前一揚,整個人側身靈活退至一邊。兩人隨即在屋子裡打起來,南星下手輕但出招快,季窈一邊躲一邊不停地拿起手邊順手的東西還擊,打鬧一陣後,少女一個分心,被南星從身後掐住脖子往自己懷裡帶,接著兩人便一起坐在了交椅上。
她坐在少年大腿上,有些微喘。
「我的功夫有進步嗎?」
看她滿面緋色,朱唇皓齒,說不出的旖旎,他忍不住在上面輕啄一下,喉結上下滾動。
「窈兒一向最是聰慧,每一次我與你過招,你都能將招式運用得更加自如,收放之間遊刃有餘,更甚從前。」
她聽到誇獎,卻沒有想像中高興,而是帶著南星繼續往房中四面陳設看去,「那你說,商懷墨身子病弱又不會武功,斷不至於像我們一樣能與兇手周旋這麼久,這房中是否有些凌亂過了頭?」
「你懷疑,是兇手故意把這裡製造成打鬥過的樣子,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在房間裡見到商懷墨?」
「也許吧。」
從他膝上下來,季窈繼續在房間裡隨意查看。摔碎的花瓶在位於窗邊最近的束腰六足香幾邊,無數碎裂的瓷片中,卻靜靜地躺著一塊絹帕。
「這裡怎麼會有一塊巾帕?」
南星同她一起蹲下來,怕她伸手去拿的毛病會不小心割傷手指,他先一步將絹帕拿起來,溫柔地遞給她。
「興許是平日裡自己也偶爾擦一擦心愛之物呢?」
「不對,」季窈看他拿東西的位置,果斷否認,「如果這東西是在花瓶外面放著的,那麼花瓶砸下來的時候,這些碎片理應都灑在巾帕上面才對,但你也瞧見了,這巾帕是在所有碎片之上的,也就是說,它是從花瓶里掉出來的。」
將絹帕展開,一塊不大的烏紅色血漬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是他受傷之時用來擦過傷口的?」
似乎也說得過去。至於為什麼要放在花瓶里,就要問他本人了。
少女指腹輕輕從已經完全乾掉的血漬上面划過,明顯的凹凸讓她眉頭一緊。放在陽光下與之完全平視,她帶著驚喜開口,「快看,這血漬印中間有一道由窄變寬的流暢凹痕!」
準確的來說,是一道類似錐子形狀的壓痕。
若這絹帕上沒有血漬,再深的壓痕只需要短短半日即可完全復原,可上面沾了血,待血跡完全凝固,它便不會再復原。
這精神一好起來,此前她沒能想通,覺得怪異的許多地方,如今也都可以想通了。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第51章 撥雲見月 先來排除在場所有人的嫌疑。……
雖說午後迷望山開始放晴,但所有人,包括季窈和南星這兩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都已經知道,再過不久,日落前後,這裡的山頂就會被一片濃濃的迷霧所包圍。
沉鬱的濃霧帶著寒氣和霜雪,像下沉的雲朵一般將整座迷望山莊的屋頂遮蓋,從山腳下望去,這座山莊便會短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季窈從商懷墨的房間走出去,貼在商陸的耳邊說了什麼,他略一點頭應聲離去。在前廳稍坐片刻後,南星也帶著方才交給他的那段扎穗子的白色細繩回到少女身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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