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雖然困得不行,仍在日出之前將身側酣睡的少年敲起來,兩人趁著夜色未明前靠船上岸,避開稀鬆的路人,衣衫不整的回了南風館。
看著館內一片沉寂,連三七都還沒有來開門。直到季窈被南星摟在懷裡,非要親上一口才肯放她回房之後,她才安下心來。
就著房中的清水簡單洗漱,換下一身衣衫後,她在房中睡至日上三竿。
「掌柜。」
輕輕的叩門聲將季窈驚醒,打開門來,京墨手裡是一盤月餅。他笑眼溫吞,全然沒有要詢問她昨夜的不歸之意。
「這是昨夜我們分食的月餅,知道你不喜棗泥餡,特意留的胡桃餡。」
神域天朝人自古都有在中秋佳節與家人分食月餅的習俗,以求團圓安康。季窈忍不住心中悸動,接過月餅咬了一口,滿嘴油酥和核桃仁的香氣,滿意點頭。
「甚是美味。多謝你。」
「還有這個。」京墨又將另一隻手抬起來,將一把寶劍遞到季窈面前。
「這是蟬衣贈你的禮物,說是感謝掌柜之前在陳無憂一案中精心照料他的謝禮,因你昨夜未歸,便交由我代為轉贈。」
接過寶劍,劍鞘木胎包珍珠魚皮,精雕鏤空柳葉紋樣,精美細緻,劍身細長,通體閃著銀白色的光,一看就是女子常用佩劍。
看里他還記得自己曾說起過要學武一事。
「勞他掛心,我一定會認真學習劍術的。」
拔劍出鞘,季窈就在京墨面前隨意比划起來。她本身身型輕盈,一揮一刺之間動作還算敏捷,京墨不由得遞來一個讚賞的眼神,淺笑道:「要不要我教你?」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南星端著手裡的碗盅已經走過木橋,先聲奪人道:「不用,師娘自有我來教。」
少年手裡雞蛋面條的香氣隨之而來,饞得季窈食指大動。他走到兩人面前,黑著臉將季窈手裡的月餅奪過,面露冷淡。
「我昨天也沒吃上大家買的月餅呢。」說完,他徑直將季窈吃剩下的月餅放進嘴裡,邊吃還邊點頭。
「味道不錯,可惜沒有單獨給我留一份。」
京墨將他幼稚的模樣瞧在眼裡,負手而立,嘴角仍是淺笑。
「沒想到你會起這麼早,所以你的那份還在我房裡。」
這還差不多。南星臉色好看了些,提起興致朝季窈提議道:「師娘,用完早膳歇息片刻,就開始跟著我學練劍吧。」
不想假他人之手,讓自己的師娘與別人有親密接觸的機會,這是其一,其二嘛,若是能收她做了自己的徒弟,這兩兩相抵,她是不是就不算自己的師娘了?
懷揣著自己獨一份的小心思,南星開始利用每日開館前的閒暇時光教季窈劍術。
恰逢少女悟性還算高,半月下來,身法心法已經背得滾瓜爛熟,每日對著毛竹和樹樁子左劈右刺,動作也愈發熟練。
南星看在眼裡,愛在心裡。偶爾找到機會與她貼得近些,還能立刻被少女反手刺來的劍劃破衣服,兩人過招之間劃你追我趕,刀劍相撞之聲鏗鏘有力,在南風館後舍不斷響起。
這日,季窈正對著林中飄落的竹葉練習劍法,好幾次都沒能精準刺中,正有些喪氣,身後人腳踩竹葉,嘩啦作響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立刻提劍警覺回頭,以劍橫架在那人脖子上。
「誰?」
只聽得「哐鐋」一聲,一個玄機八卦鎖掉落在地,商陸被架住脖子愣在當場,手腳一時不知該往哪裡放。
「商陸?」季窈當即收劍入鞘,乾脆利落,「你來找我做甚?」
他拾起地上的八卦鎖,眉宇間染上一層愁雲,試探性開口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掌柜能否答應。」
他一向是館中最兢兢業業的夥計,季窈很喜歡他。
「你我都是交心之人,有何要求,盡可說來。」
將八卦鎖遞到少女面前,商陸斯文俊秀的臉上帶上一絲哀愁。
「不知道掌柜,是否願意陪我去一趟迷望山,參加我舅父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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