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皇家限制,封家族人世代不可入朝為官,可有著數不盡的萬貫家產和高人一等的氏族身份,明面上他們只是商人,暗地裡卻也是操控著不可或缺的一根粗繩。
封家人隨便往繩上一使勁,整個京都都要為之一顫。
有這樣的家底,做官與否,區別不大。
他笑了笑,將目光收回。
「做些閒散生意,家底還算牢靠。不過師娘若是跟了我,倒也不用愁吃穿。」
說到這個,季窈也有些興奮。雖然她喝不醉 ,可是美酒下肚,她卻來了興致。只見少女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南星被她嬌憨的模樣逗笑,挪移到她身邊,看著她攀上自己肩膀,嘴唇幾乎擦掛著少年耳垂,悄聲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也很有錢。」
「哦?」少女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耳邊,引起一片酥麻。他捨不得她離開,順著她的話問下去的同時,從少女身後悄無聲息地攬住她的腰,「如何有錢法?」
季窈嘿嘿一笑,乾脆貼到他耳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小聲道:「你師父死的時候留了好多金玉珠寶,全都被聰明的我找到了,就藏在寺廟背後的地窖里。雖然杜仲把苗疆人的寶貝帶走了,但是那寶貝已經壞了沒用處了,估摸也不值幾個錢,最值錢的都還在我這呢。」
這時,花船已經順流而下一路出了城,四周河燈盡滅,夜色漸漸暗下來。突然來的一陣疾風將船上花燈也吹滅不少,季窈覺得有些冷,下意識往南星身上又靠攏些。
「所以啊,就算你家底薄也無妨,你乖乖跟了我,日後也不用愁吃穿的。」
原來她還有自己的小算盤。南星看她胡言亂語的模樣,吃不准她到底醉沒醉,只是這番話他聽著著實心動,攬住少女腰身的手又緊了緊。
「我自然是乖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當真願意讓我跟了你嗎?」
他又是這副樣子,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玩具擺至高台,小心翼翼的詢問爹娘何時才能將之買下送給自己。季窈終於軟下心來,決定也勇敢一回。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不需要,」南星見她鬆口,瞪大雙眼即刻將話頭接過來,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反悔,「師娘什麼都不需要學,我會好好照顧你、疼愛你,讓你穿最漂亮的裙子,戴最耀眼的玉石。山川湖泊,自有我陪你去看;人世苦難,自有我替你受著。你只要允許我站在你身邊,能與眾人目視之下牽起你的手,便是我全部的心愿了。」
他將少女的手貼在自己胸口,隔著衣料,感受他胸膛急促的心跳。季窈第一次感覺到面前人的真實。與自己相比,她知道他的過去,感受過他的喜樂,觸及過他的傷痕,知道他的家人,也明白他的心愿。
似乎就足夠了。
「那,以後你如果惹我生氣,我還可以打你嗎?」
不是矯情,是她覺得自己真的會忍不住。
看清她眼裡的疑惑,好像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南星忍不住笑出聲,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心裡終於踏實了。
「自然可以。不但可以打,若我惹你生氣了,你還可以比尋常人打得更厲害、下手更重。」
「為何?」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少年鼻息間全是她的香氣,舒適得令他嘆息。
「因為比起旁人,我更不應該惹你生氣。所以今後我有什麼錯處,你儘管教訓,別無其他,只叫你滿意了才算好。」
他甜言蜜語說起來沒個重複,字字句句都往季窈心裡鑽,她甜笑半晌,把臉埋在少年肩膀上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南星心頭悸動難以自持,忍不住將少女扶起,兩人面對面幾乎鼻尖相抵。少年喉結上下滾動,試探性開口道:「那,以後我再想親你,是不是不用再先問一遍了?」
今夜兩人都很直接,這讓季窈很高興。她面帶桃色,眼含春水,杏眸微眨輕輕點頭,還沒來得及看他的反應,少年薄唇已經迫不及待貼上來。
此刻子時已到,十五的月亮在十六日終於完全圓滿,花朵完全盛開露出美妙無比的花蕊內核。
「師娘……」
夜間月明,清冷的河面上只有一葉孤舟。
她微微後仰,卻剛好將那一捧月光送得更近。少年目光幽沉,眸色已經深不見底,一張一合間恰似玉蚌銜珠,溫潤之中閃著清冽的流光,伴隨細碎的聲響,夾雜泉水叮咚聲,讓人聽了更加臉紅耳熱。
興許少年練劍的緣故,指尖薄繭磨得她有些疼,聽頭頂輕喚出聲,南星從雪山玉白間抬起頭來,細細密密的溫熱落上她眉心、鼻樑,同時手上仍是淺淺發力。
「我不太懂……如果弄疼你,記得告訴我。」
說話間,那張俊美無雙的一寸寸湊近,唇瓣有意無意剮蹭在鬢髮邊緣,伴隨他低沉發悶的嗓音,季窈只覺天旋地轉。
「船……搖得太厲害了……」
「那這樣呢……」
南星雙臂發力,只輕輕一抬,將季窈整個人抱起來略勝過他的高度上坐好,指尖順勢捉住衣緣往下帶。
心跳加劇之間,月白色衣衫的虛影一晃而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