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江予帆會動手?
這話是在試探他,還是什麼……
「還有這個,你拿著。」江予帆拿了一個小瓶子遞給韓雲之,「這裡面是之前皇帝身邊的那個方士弄來的毒藥,原本是準備用給殿下的,被我截了,你把它塗在兵器上,等我對陛下出手,你近身保護陛下時,派得上用場,只需劃破一點皮膚,對方就必死無疑。」
韓雲之沒有猶豫接過那毒藥,他很清楚,刺殺皇帝沒人能全身而退,但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若能大仇得報,豁出這條命又何妨。
「你這麼做,想過和太子怎麼脫身嗎?」韓雲之擔憂道。
「我會安排人助我們撤離。」君九塵說道。
皇城之外他或許沒辦法護住身邊人的周全,但這些年在皇宮之內,他還是留了不少用於保命的心腹的。
「為什麼要撤?」江予帆慵懶地往後一靠,深邃的眼底像是一片深潭,照不進半點光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背負弒君之名的太子是沒法活著走出皇城的,別說是忠於陛下的那些禁衛軍,就是北邙皇室和這朝堂百官也不會放過殿下。」
「予帆,你的意思是,我們留下?怎麼留?」
君九塵推演過很多種結果,但都是走為上策,若是留下,無一不是死局。
「自然是光明正大地留下。」江予帆嘴角微微上揚,「暗閣首領行謀逆之舉,夥同影衛刺殺陛下,太子殿下深謀遠慮,早有防備,一舉拿下賊人。
「若陛下不幸駕崩,太子殿下身為儲君,自當擔起江山社稷,撥亂反正,安定民心。」
「你……要我趁機奪位?」
君九塵震驚瞪大了眼睛,江予帆這一計策,太過大膽!
江予帆眼底閃過一抹不忍:「殿下,若是你不想背負千古罵名,被北邙皇室追殺至死,就只能坐上那個位置,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留住想留的命,才能替皇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的母族洗刷冤屈。
「殿下,你心裡明白的,當年害死皇后娘娘,滅皇后娘娘母族的不止陛下一人,為娘娘復仇,也不僅僅是殺了陛下償命這麼簡單,背後牽扯的勢力錯綜複雜,若無雷霆之勢,那便是野草復生。」
君九塵攥緊了拳頭,他明白,他當然明白。
江予帆說的不錯,父皇不會認錯,父皇還想殺他,只有坐上了那個位置,他才有與一切不公抗爭的資格,才能在這場復仇中,保住江予帆和所有幫他的人的命。
良久,君九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予帆,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助我們控制局面的人手……我來安排。」
他不能心軟,他早該看清,身居高位,很多事不是他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要想活命,要想護住身邊的人,就只能爭一爭!
江予帆抿了抿嘴,有些心疼地抓住君九塵的手捏了捏,隨後轉頭看向韓雲之:
「宴會之上情況瞬息萬變,一切見機行事。」
「放心。」韓雲之鄭重點頭。
臨走前,江予帆突然叫住韓雲之,沉聲道:「血仇深似海,我沒想到……你會因為我那一句話就真的忍了這麼多年。」
韓雲之一愣,苦笑道:「做了這麼多年影衛,一步步走到今天,我早就沒了底線,信守與你之間的承諾這一點,起碼讓我覺得活得還像是個人,走了,保重。」
說完,韓雲之便重新戴上人皮面具,提著藥箱子出去應付外面的那些人去了。
「殿下,若你不想困在皇宮之中,等一切結束了,也可以禪位給能擔此重任的人。」
江予帆到底還是不忍心看著君九塵被局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好啊。」君九塵故作輕鬆地笑笑,「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再也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好不好?」
江予帆斂去眼底思緒,湊近在君九塵唇上落下一吻:「好,就這麼說定了。」
……
深夜,同樣被暫時安頓在客棧里的君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床榻前多了兩個黑影,呼救聲還未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嚨里。
那兩名黑衣人一人按住君翎,另一人用浸了迷藥的帕子捂住了君翎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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