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重傷難行的君翎根本無力反抗,就這麼被迷暈扛在肩上,悄無聲息地帶離了客棧。
等到君翎再睜開眼時,入目的是熟悉的雕樑畫棟,以及那抹明黃色的身影。
「父……父皇。」
君翎還躺在地上,狼狽地垂下了頭,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然淪為廢子,已經沒有踏入父皇棋局的資格了。
「城外的殺手,是你母妃派出去的。」君天佑居高臨下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不是!」君翎果斷反駁,「父皇明鑑!兒臣和母妃怎敢違抗父皇的命令?況且,那時出手只會對兒臣不利,母妃若是那般做,豈不是斷了兒臣的後路?」
君天佑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朕知道,可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朕的兒子不顧朕的旨意,殘害手足,你如何堵得住著悠悠眾口?」
君翎冷汗直冒:「兒臣……兒臣……」
「朕說過,身居高位者猶如懸崖邊起舞,更應小心謹慎,否則一步行錯,便是墮入深淵,萬劫不復。」
君天佑語氣漸冷,抬手一揮便有聖林衛走了進來。
君翎瞬間慌了,不顧傷勢跪拜叩首:「父皇!兒臣知錯!求父皇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翎兒,朕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可你不但沒能把握住,還將髒水引到了朕的身上,朕真的很失望。」君天佑捏了捏眉心,疲倦地揮揮手,「日後就和你母妃搬到寒曦殿吧,好好反省自身,也多陪陪你母妃,過過平淡日子,也不錯。」
君翎哪裡會不知道寒曦殿是什麼地方?去了那裡,他和他母妃就等同被廢,再無翻身之日。
這一刻,君翎是真的慌了,也真正明白了江予帆那時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父皇!兒臣知錯!兒臣還有一計,求父皇准許兒臣將功補過!父皇!」
「帶走。」
君天佑甚至沒再看君翎一眼,只是不耐地揮了揮手,聖林衛便立馬將君翎拖了出去,朝著寒曦殿的方向越走越遠,直至君翎那悲戚的呼喊聲漸漸消失。
「影一。」君天佑喚道。
「陛下。」韓雲之單膝跪地,垂首等候命令。
君天佑面色如常地翻閱著奏摺,隨口問道:「江予帆中箭,是真是假?」
「回陛下,屬下假扮醫師探過,中箭是真,行動受限,應有內傷,但不致命。」韓雲之語氣平平。
君天佑翻動奏摺的手微頓:「那一箭是何人動手?」
「陛下恕罪,屬下尚未查明,但對方所用箭矢,是為私自鍛造。」韓雲之說完便將射中江予帆的那支箭呈上。
君天佑接過來打量了片刻,原本漠然的神情驟然冷厲,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箭在哪找到的?可有混淆?」君天佑冷聲問道。
「回陛下,這是屬下冒充醫師從江予帆傷口拔出的箭矢,不會有錯。」
韓雲之斂去眼底沉思,這箭矢是他從大皇子手下人那偷來的,皇子私下鍛造兵器,足以令皇帝生疑,看皇帝這表情,應當是發覺什麼了。
至於會不會查到大皇子的頭上,就不用他操心了,他只要在皇帝的心中埋下這顆「謀逆」的種子,皇帝自然會對大皇子起防備之心,明日宴會上,皇帝可信的勢力,就又少了一個。
「影一。」君天佑收起箭矢,眼底情緒莫測。
韓雲之:「屬下在。」
「你覺得,是誰想殺江予帆?」君天佑意味不明地問道。
韓雲之眉頭微蹙,總覺得皇帝話里有話,斟酌開口:「屬下……猜不透。」
君天佑冷哼一聲:「朕也猜不透,看來明天的洗塵宴……會很有趣啊。」
第95章 宴會賜酒
翌日天剛亮,客棧大門口就堵滿了人。
事情果然如同江予帆和君九塵預料的那樣,除了候在客棧的禮部官員和士兵之外,宮裡又來了人請太子和江予帆進宮赴宴。
那話里話外的意思,若是他們再不進宮,就是藐視聖恩。
「你傷怎麼樣?還可以嗎?」
君九塵看江予帆那泛白的唇色有些不放心。
昨天夜裡他們為了計劃妥當,偷溜出去又是安排人手,又是傳遞消息,可沒少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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