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岳岐一把掀開床幔,怒視著慌張前來報信的近衛。
上一秒還溫香軟玉在懷的岳岐,下一秒就如墜冰窟。
盛啟明死了。
在皇室近衛的重重守衛之下死了。
在剛剛被他下令囚禁在府中之後死了。
若是他說這事兒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誰會信?
「立刻封鎖消息,絕不能讓盛啟明已死的消息透露出去。」岳岐當即下令。
但那近衛卻面露難色,硬著頭皮道:「陛下,盛家起了一場大火……怕是瞞不住了。」
「……」
岳岐胸膛起伏不定,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隨手抓起床榻邊的酒杯狠狠朝著那近衛砸了過去,「廢物!!那麼多人守不住一個盛啟明!朕要你們何用!」
那近衛根本不敢躲,硬是挨了這一下,鮮血順著額角緩緩流下,卻仍是戰戰兢兢地叩首:
「陛下息怒!」
「陛下不必動怒,事已至此,找出罪魁禍首嚴懲,再交出去便是,既能避免他們猜疑,又能彰顯陛下對他們的重視。」
榮沛錦攬了攬衣襟坐了起來,修長白皙的手緩緩搭在了岳岐的太陽穴,慢慢按揉著,力道恰到好處。
岳岐冷哼一聲:「找出罪魁禍首?你說得容易,此人能在守衛的重重防護之下悄無聲息地殺了盛啟明,定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抓住的?」
榮沛錦一噎,若有所思道:「陛下,此人若只是尋仇,殺了盛啟明離開即可,沒必要放這一場火,恐怕,其真正的意圖,就是想將這盛啟明的死栽贓到陛下的頭上,並以這場大火讓消息瞞不住,從而讓那些與陛下共謀的人,失了對陛下的信任。」
岳岐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又怎會想不明白這一層,只是……
榮沛錦看岳岐這心不在焉的模樣,暗暗咬緊了後槽牙,低眉頷首道:
「陛下,恕沛錦不敬,此事想必陛下心中已有推斷,還望陛下莫要被自己的執著蒙蔽了雙眼。」
「……」
岳岐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了許久,最終匆匆穿了衣衫離開了蘭兮殿,直奔江予帆住處。
蘭兮殿內,榮沛錦倚著床頭擺弄著垂落身前的髮絲,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睛:
「能有此等本事,又不惜冒險達成此事的人,恐怕非江予帆莫屬了,陛下……這次你還要逃避裝作不知嗎?那個人不屬於這裡,陛下註定是困不住的。」
……
與此同時,江予帆住處。
許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岳岐帶了幾個親信近衛過來,一聲招呼都沒打,悄悄逼近了江予帆的臥房門口,猛地推開了房門。
如果盛啟明真的是江予帆殺的,這個時間就算是趕回了宮中,也一定有來不及銷毀的痕跡。
然而……屋內一片寂靜,床榻上的人也毫無反應。
岳岐眉頭一蹙,這不正常。
以江予帆的警惕性,不可能在有人闖入屋內後還睡得安穩。
難道……人不在?
岳岐一想到這種可能,心跳都漏了半拍,當即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床榻前,猛地掀開了被子,恰好對上了江予帆凜然睜開的雙眼,像是黑夜中跳動的冥火,透著致命的危險。
「看陛下這表情,倒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江予帆像是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了,此刻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幹什麼』的表情。
岳岐欲言又止,抬手一揮:「搜!」
話落,幾名近衛一擁而入,迅速在江予帆的房間內翻找起來。
江予帆面色冷凝,起身抱臂站在床邊:「江某不知做了什麼,要讓陛下這般對待,陛下不該給江某一個解釋嗎?」
「盛啟明死了。」岳岐死死盯著江予帆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些許破綻。
可江予帆只是眉頭一蹙,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刺客一事剛有了線索人就死了,怕是真正的幕後人急了,下了黑手,陛……」
話說到這,江予帆眼底神色驟冷,抬眸看向岳岐:「陛下莫不是懷疑,人是我殺的?」
岳岐沒說話,只是等著近衛的搜查結果。
皇室近衛不是紙糊的,他們的感知力都不低,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殺人放火,這皇城之中,岳岐想不出第二個人。
倘若當初和江予帆同一批的皇室刺客尚有留存,或許也能做到,可那些人都死了。
這時,搜查的近衛前來稟報:「陛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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