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沒有。」
接二連三的回應,均是沒有。
江予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不可見地上揚。
當然沒有了,他和君九塵趕回來的確倉促了些,就算其他東西來得及銷毀,夜行衣也來不及,所以……自然是被暫時還沒暴露的君九塵帶走了。
岳岐搜他屋子的功夫,估計君九塵那邊也早都銷毀乾淨了。
「這個結果,陛下可還滿意?」江予帆幽幽開口,神色間雖無怨懟,但渾身都散發著冷意。
「朕不是針對你,只是事關重大,還是要謹慎為上。」岳岐蒼白地解釋。
他依舊懷疑江予帆,可屋內沒有可疑的東西,盛家那邊也毫無線索,他拿不出證據。
「江某理解。」江予帆點點頭,看著那些近衛一個個退出去,平靜道:
「陛下費盡心思將我留在西雲,卻又不給我差事做,整日只讓我待在這宮苑當中,昨日只陪著陛下去了一趟攬月閣,回來陛下就開始懷疑我,既然陛下如此不放心我,不如放過我,這西雲雖好,但……不適合江某。」
「不可能,朕不准你走。」
岳岐果斷回絕,即便這件事真的和江予帆有關,他也不可能放走江予帆,他可以找個替死鬼,再把江予帆永遠留在他身邊。
說完,岳岐便匆匆離開了,可他帶來的近衛卻沒一起走,而是留在了門外,名為保護,實則看守。
江予帆看著門窗上近衛的影子,眼神像是淬了寒冰。
岳岐啊岳岐,當年你想軟禁我而不成,如今也是一樣。
忽地,一道清冷的月光從上方斜照進屋內,恰好落在江予帆的臉上。
江予帆凜然抬頭,卻看君九塵正躡手躡腳地把掀開的瓦片一片一片放在旁邊,直到掀開足夠容納一人通過的大小才停下。
緊接著,君九塵無聲衝著江予帆比劃了一通。
江予帆看懂了:太高了,接他一下。
江予帆無奈笑了笑,張開雙臂,做好了接人的準備。
君九塵也沒猶豫,縱身一躍,直奔江予帆。
江予帆穩穩把人抱住,不贊同道:「現在風頭正緊,你不該過來的。」
「我不過來的話,你也是要來找我的吧?」君九塵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拍拍袖子上的灰說道:「打架我不行,但這潛行的本事,我自認為還是不錯的。」
江予帆不置可否,拉著君九塵繞到屏風後,低聲道:
「盛啟明的死不會就這麼過去了,為了繼續控制當年那些人,岳岐肯定會親自調查,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導致盛啟明死亡的是當年煉製毒人的毒。
知道那藥的人一共就那麼幾個,而當年的那些藥又都封在了湖心亭下,唯一可疑的盛啟明已經死了,其他人在宮外根本沒機會拿到,岳岐很快就會懷疑到我頭上,現在他已經起疑心了,等他驗屍回來,看守我的人怕是會更多。
皇宮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只會束手束腳,剩下的戲,我們換個地方看。」
湖心亭下的兄弟們已經不在這了,他要攪渾水的目的也已達到,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洛兄他們提供了一處閒置的落腳點,你的兄弟們也都在那,不如就去那吧。」君九塵建議道。
江予帆點點頭:「也好。」
有洛家掩護,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會輕鬆很多。
趁著夜色正濃,江予帆和君九塵悄無聲息地撤離了皇宮。
……
皇宮某處偏殿,岳岐面色陰沉地看著地上盛啟明的屍體,垂落身旁的手都因極度的憤怒而微微發顫。
湖心亭下屍體和藥物被盜,盛啟明又因那藥物致死,更何況這針法……
盛啟明身上的行針手段和弄暈湖心亭守衛的針狀暗器手法是相似的!
串聯過往種種,一切的「意外」都是在江予帆回來之後,岳岐實在是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來人,把江予帆帶過來。」
岳岐心累閉眼,所以……江予帆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了?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明明想起來了卻還在和他演戲?江予帆這是要開始復仇了嗎?
可即便如此,岳岐依舊想和江予帆當面對峙,當年他還有好些話沒來得及說,他不想這次也錯過。
然而……
「陛下!不好了陛下!江大人不見了!」近衛把頭垂得很低,生怕自己因此丟了腦袋。
岳岐心下一沉,火氣再也壓制不住,怒喝一聲:「傳朕口諭,封鎖城門,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江予帆給朕找回來!若是找不到,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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