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麼多年過去,我當年的那些仇人都藏得太深了,也太惜命,我若是不給他們潑點髒水,讓西雲皇帝心生忌憚刺激一下他們,引他們出來,這局還如何做下去?」
「你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君九塵猜測道。
「不完全是。」江予帆搖搖頭,笑意森冷:「自然要親自動手才爽快,但若是能將他們逼入絕境再給予致命一擊,讓他們在絕望和恐懼中死去,豈不更好?」
「……」君九塵沉默不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江予帆那雙漆黑的眼睛被仇恨填滿的樣子。
「怎麼了?怕我?」江予帆捏著君九塵的手微微鬆開了些,可下一秒又被君九塵握緊。
「心疼你。」君九塵垂首在江予帆手背上落下一吻。
「!!!」
江予帆一怔,只覺得手背上的溫度過於灼熱了,燙到了他心裡。
「果然還是殿下的臉看著更賞心悅目些。」
江予帆生硬地轉開話題,彆扭地撫過君九塵臉上的人皮面具,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洛家在宮中有暗子,洛兄安排人送我進來的,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被發現。」君九塵說道。
江予帆眼底閃過一抹凝重:「不是說好了在外面等我?我堂堂暗閣首領,殿下信不過我的本事?」
「好好好,你最厲害了。」君九塵略顯敷衍,隨後突然抱住了江予帆,悶悶道:「在你身邊我才安心,別讓我一個人等著,我能幫你的。」
「……」
江予帆只覺得心裡既溫熱又酸澀,回抱住君九塵拍了拍他的背。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岳岐毫無預兆地推開了房門,看見眼前的一幕,聲線驟冷:
「你們在幹什麼?」
第60章 已有心悅之人
「陛下恕罪,江大人不願讓屬下餵藥,執意起來,這才讓屬下攙扶。」
君九塵當機立斷,開口已是完全陌生的嗓音,順勢改為半抱半撐的姿勢把江予帆支起來了一些,待江予帆靠穩後立馬恭順地收回了手,垂眸恭謹地衝著氣沖沖走來的岳岐行禮。
江予帆聞言心下思忖,看君九塵行禮的姿勢以及自稱,冒充的應該是岳岐的近衛,看來他低估洛家了,竟然都能把手伸到皇帝身邊了。
不過,洛家冒這麼大風險,不惜借用暗子幫君九塵進皇宮,應該不只是為了兌現當初答應幫他的承諾,恐怕是另有所圖,君九塵答洛家什麼了?
「予帆?」岳岐顯然不信「近衛」的話,看向「近衛」的眼神中隱約有了殺意。
他記得江予帆是不願與生人接觸的。
「身上疼得使不上力氣,陛下總不會要我自己爬起來吧?」
江予帆將聲線壓得很低,聽上去有氣無力的,再抬起頭時眉宇間滿是躁鬱,許是因為被人撞見了自己虛弱的一面,連眼神都是冷的。
岳岐被江予帆這一眼看得心口發緊,頓時想起了湖心亭下的異常。
他去看了,棺材被打開過了,毒人完好,但藥卻少了兩顆,外面的守衛是被暗器擊暈,不像是江予帆慣用的手段,但也不排除這麼多年過去了,江予帆的習慣變了。
尤其是那日在御書房,江予帆和北邙太子還提到了湖心亭,保不齊就是他們幹的。
一時間,岳岐心中思緒萬千,擔心江予帆已經想起當年一切的恐慌讓他愈發不敢與江予帆對視,尤其是在看見江予帆眼底的冷意時,更是心煩意亂,也沒心思計較方才「近衛」的冒犯之舉了。
「你下去。」岳岐抬手一揮。
「是。」君九塵頷首退下,關門前和江予帆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趁著岳岐在江予帆這,他剛好去熟悉一下西雲皇宮的地形,也方便明日毀掉那份送往岳岐手中的洛家暗樁分布圖。
……
「予帆,藥快涼了,先把藥喝了吧。」
岳岐端起一旁的藥碗,竟是打算親自餵江予帆喝藥。
「怎敢勞煩陛下,我自己來。」
江予帆不由分說地接過藥碗,心裡盤算著,他體內有北邙皇帝那藥的殘餘毒素,和這碗裡的藥也算是以毒攻毒,喝了……應該問題也不大吧?
「怎麼了?可是嫌苦?」
岳岐看江予帆眉心微蹙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孩子氣,這麼大的人了,竟還怕苦。
「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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