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時候,少量的犧牲是必要的。】
這是……西雲皇帝岳岐。
【少量?那城中還有半城的百姓!陛下一意孤行,可是要做那昏君?!】
【江予帆!】
【岳岐!!】
一聲暴喝點燃了心中怒火,江予帆終於掙脫桎梏,倏然睜開了眼,卻恰好對上了西雲皇帝那雙含情眼,江予帆莫名的怒不可遏,猛地出手狠狠將西雲皇帝按在了床榻上,眼底殺意驟起。
「岳岐!!」
「?!」岳岐瞳孔一縮,緊緊抓著江予帆的手腕勉力喘了一口氣,驚疑不定道:「你……想起來了?」
「……」
江予帆從恍惚中回神,反應過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立馬鬆開了手,翻身下了床榻,暴躁地按了按眉心,不走心地致歉:
「陛下恕罪,微臣……方才睡昏了頭。」
他方才看到的都是些什麼?斷崖前射殺原身的是誰?貌似是原身的熟人。
原身又在和西雲皇帝爭論什麼?什么半城百姓?
「予帆,你剛才可是想起了什麼?」
岳岐不覺得江予帆直呼他的名字是個偶然,江予帆一定在吸入那加了藥的香之後夢到了什麼。
之前他急於讓江予帆記起自己,卻忽略了記起他的同時,江予帆也會想起當年他們之間的那些不快,現在冷靜下來,他突然就有點害怕江予帆想起全部了,若是那樣,江予帆恐怕還會離開吧……
「沒有。」
江予帆並不覺得西雲皇帝會和他說實話,過多的假消息只會干擾他的判斷,有些事,他還是準備自己去查。
「陛下若是不打算追究微臣擅闖暗道密室的罪責,那微臣便告退了。」
「朕沒準你走。」岳岐面露不悅。
「微臣若想走,陛下留不住。」江予帆神色漠然。
他之前順從被帶走,不過是想從西雲皇帝這套點話出來,但西雲皇帝就是個狡猾的狐狸,講個故事真真假假,全是謎語,他早就耐心耗盡。
「好啊,你可以走。」岳岐大方答應,旋即卻話鋒一轉,幽幽道:「但擅闖暗道密室一事,朕不保證會不會追究使團的責任,又或者,追究北邙太子的責任。」
江予帆無聲冷笑,他真的挺討厭被威脅的。
如果他現在挾持了西雲的皇帝,使團離開西雲的可能性有多大?
江予帆心底正盤算著,就聽太和殿的大門被敲響。
「陛下,北邙太子求見。」
「進。」
岳岐嘴角笑意玩味,看向江予帆,「看來他還蠻在乎你的,才分開這麼久就找過來了。」
江予帆連個眼神都沒給岳岐,轉頭看向殿門口,只見趕來的君九塵不知從哪折了一朵幽藍色的花。
「陛下,叨擾了。」君九塵還算是恭謹地行禮。
「天快黑了,太子所為何事啊?」
岳岐恨不得站在那兩人中間擋住他們彼此的視線,但他是皇帝,那麼做太有失身份。
「孤來接江大人回去。」君九塵神色淡然,將手裡的花遞給了岳岐。
「太子這是何意?」岳岐思緒飛速運轉,卻仍不明所以。
君九塵悠然擺弄著花瓣,似是欣賞,溫聲道:
「此花名為鳶冥,是西雲特有的花種,其生長條件苛刻,極難存活,據孤所知,這鳶冥花放眼整個西雲國,也只有陛下的花園中才種植了幾株。」
岳岐不置可否,這不是什麼秘密,沒什麼好否認的。
可君九塵緊接著卻臉色一沉,厲聲道:「孤與使團在來西雲的路上,接連遭遇刺殺,偏偏這鳶冥花的香氣,剛好出現在了其中一批刺客的身上,陛下說,這巧不巧?」
「太子這是想污衊朕派人刺殺你們?」岳岐斂去眼底的不屑,「如此大事,不可妄言,還得有證據才是。」
「孤自然不是空口白話。」
君九塵是有備而來,淡定從衣襟中掏出一塊包裹完好的絹帕,展開後,裡面赫然是一片黑布。
「這就是太子所謂的證據?」
岳岐鬆了一口氣,尋常夜行衣而已,算不上證據,就算真的沾了花香,這麼長時間過去也早就散了。
江予帆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當時情況那麼混亂,君九塵還有心思留這些東西,心里也有了幾分底氣,也不插話,就靜靜聽著君九塵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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