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調侃多了,折柳才不吃她這一套, 頭也不抬,手下動作不停:「那可怎麼著呢,小姐寵著我, 你且醋著吧。」
明棠接過茶盞,喝了口溫度正好的蜜水,將茶盞遞給紅纓, 讓她放在稍遠些的地方,避免被袖子帶到濕了帳冊,隨後撐在桌上看著紅纓高挑細瘦的背影,煽風點火:「現下我心裡最疼的是紅纓呢,你們倆什麼時候也跟紅纓學一學,瞧這一把小細腰。」
折柳又一次忘了算出的數字,心下無奈,嘆了口氣,見轉過身的紅纓臉紅得不像話,顯見沒習慣明棠這偶爾不著調的樣子,還要安撫她:「你別在意,少夫人素來就是這樣愛說笑。」
聞荷這次便什麼也沒說,瞧著折柳「嘖嘖」了兩聲,目光意味深長,成功讓折柳又一次頓住筆尖。
雖下午已經大略算過,晚間不過是再確認一下,任務量並不重,但這種唯自己在認真工作,其他人都在說笑玩鬧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煩躁,折柳當下起身,抱起帳冊和算盤,微一福身:「奴婢定力不足,達不到小姐說的『於鬧市看書』的境界,就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幹活去了。」
「去吧去吧。」
臉頰熱度稍退的紅纓看著折柳的背影,忽道:「折柳姐姐的腰也很細呢。」
折柳:......
所以是到了少夫人身邊的人早晚都會變得跟她一樣愛開人玩笑嗎?
她忽略了背後笑聲,拉開隔扇門,出了宴息室,腳步忽而一頓,福身,刻意放大聲音:「見過世子。」
這場景,倒是似曾相識...裴鉞淡淡頷首,邁步進去,卻見屋中明棠笑著跟紅纓說了句什麼,才招呼他。而不是如往常一般,一聽見他來了,就立即止住動作,好似他打擾了她們一般。
然而,世子回來了,明棠又素來不要人值夜,聞荷二人將手上的活做完,便默契低頭,輕手輕腳出了宴息室。畢竟是在獵場共處過一段時間的關係,二人離了正房,復又鮮活起來,有說有笑各自回了住處。
身後,內室的一豆燈光透過窗紙透出來,在深沉的夜色里籠出一團昏黃,直到夜已深,方才搖晃幾下,消失在夜色中,同化成一片墨色。
翌日,明棠起床後,便帶上昨日由折柳做好的功課前往正院。
照舊是在小花廳聽裴夫人處理了今日要解決的事項,今日卻又加了額外的課程。
命人將這幾天收到的拜帖和禮單帶來,裴夫人一面看,一面與明棠講述這背後的人家與裴家的關係是親是疏,該如何拿捏其中分寸。
裴家立族多年,各式各樣的關係錯綜複雜,明棠邊聽邊感嘆裴夫人實在好記性,對這些關係竟沒有一家需要思考停頓的,都是信手拈來。
不知不覺,拜帖已將講完,裴夫人拿起一封,卻是雲家的拜帖,言云家兩位少奶奶希望到裴家拜訪,順便探望外孫裴澤。
裴夫人沉吟一番,想到雲家自那一日往裴家莊子上送了禮,後續又多次命人送了東西來,甚至回京當日,車馬勞頓的情況下也沒斷了。
這樣的作態,又是阿澤的外家,若是不允,難保會有什麼話傳出去...裴夫人掂量一陣,雖不大情願,還是將拜帖遞給林媽媽,順便點了點頭。林媽媽便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默默記下,退至一旁。
明棠適時將帳冊呈上,做猶豫狀。
裴夫人會意,命閒雜人等盡皆退下,和藹道:「如何,可是有哪裡不懂嗎?」兒媳婦看帳冊有不懂的地方需要請教,為她的面子著想,自然要私下裡教她。
「這倒不是。」明棠否認,隨後道,「是這帳冊,兒媳昨日與身邊侍女一同看了,都覺得有些不對的地方,已經用炭筆將可疑的地方標出來了。」
裴夫人一怔,旋即狐疑:「竟有人弄虛作假嗎?」
掀開帳冊,裴夫人一眼便瞧見上面用細細的黑線畫出來的地方,有了這個地方可疑的印象後,裴夫人也是常年跟各式帳冊打交道的人,再看便果真能看出不對來。
將帳冊重重合上,裴夫人又驚又怒:「好大的膽子!」
裴夫人如此反應,明棠就是再不經心也能看出裴夫人這是事前並不知情了,不由好奇:「母親是早前沒有認真查看過嗎?」
這假帳做得雖高明,也並不是天衣無縫。
這樣的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裴夫人手掌覆在帳冊上,努力平心靜氣:「你有所不知,這是你大嫂陪嫁鋪子的帳冊。自她去後,我們家自然不能管著兒媳的陪嫁,便讓她以前安排的人都繼續負責各處,將帳冊一式兩份分別送到雲家和裴家,日後等阿澤大了,將這些年的收益一道都給阿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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