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安期待的目光中，羽舀一勺蛋羹放進嘴裡。

「怎麼樣？」

「好吃。」蛋羹的口感比水煮雞蛋更加細膩嫩滑，還沒有蛋黃噎人的口感，都不用嚼，就順著食道滑入胃中。鹹肉沫也給蛋羹增添了很多口感，讓人有些欲罷不能。

「是吧，我也覺得蛋羹很好吃！你多吃些！雞蛋還能做別的吃的呢，等開春我們可以多捉幾隻雞來養，我覺得雞也蠻好養活的。目前來看比在洞裡種菜要容易的多。」

說話間魚肉野菜湯也快好了，程安往裡加入一點粗鹽，然後把柴火夾出來。

「魚肉野菜湯也好了，來，我給你盛一碗湯。土豆塊要趁熱吃，不然待會兒涼了就不酥脆了。」說著程安也給自己盛上一碗魚肉野菜湯，夾起一塊油炸土豆送入口中。油炸的土豆和燉煮的土豆比起來又是一種不同的風味，外殼又酥又脆，微麻的花椒粉恰到好處的刺激味蕾，讓人一塊接一塊的吃，完全不想停下來。

吃幾口土豆，再來一口嫩滑的蛋羹，喝一口暖和的魚湯，程安感覺此刻沒人獸人比他更幸福了！

魚肉刺多，不過忽略這點，吃起來也是很美味的，焯水曬乾後的野菜已經去除大部分苦澀的味道，煮在魚湯裡面還能吃出一點蔬菜獨有的回甘味道！好吃！

化為人形後程安的飯量反而變大不少，吃過飯後又吃掉兩三個烤山藥豆才覺得滿足。

好飽。

吃飽之後程安覺得自己思維都有些變慢了，又想睡覺。但是現在天色應該還早，剛吃飽就睡也不利於身體健康。

程安就拿出骨針來，琢磨一下改進一下自己的獸皮衣，讓它更合身些。最要緊的是，程安不太習慣下身空蕩蕩的感覺，還是得先做條內褲出來。哪怕皮子做的內褲會很扎，但那也總好過沒有吧？

「羽，你一會兒把土豆皮煮了餵雞，我去調整一下我穿的獸皮衣！」程安縮回窩裡，脫下衣服，準備改改自己剛剛穿的這塊大皮子。

程安第一次當裁縫有一點生疏，下刀前總要想了又想，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也有不小的瑕疵，不過比起最初要好上不少，也更合身保暖一些。

「羽，我也給你縫了條內褲，你要試試看合不合身嗎？」程安眨巴著大眼睛，誠摯的邀請羽過來當他的模特。

羽收下程安的禮物，不過沒有當著他的面試穿。

「好吧。」程安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要是有不合適的地方你記得跟我說啊。明天我再幫忙把你的皮子給縫一縫，會更合身的。」程安伸了個懶腰，脫掉上衣，拍拍身旁的地方，「快來睡覺吧！」

羽有些猶豫，他雖然清楚程安的靈魂不是崽子，可他的形象還是狼崽，睡一個窩也沒有什麼。可現在程安已經化形，是不折不扣的快成年的亞獸人，他們要是還睡一個窩，這不太妥當吧？

「怎麼了？快來呀。」程安沒領會到羽糾結的那個點，在他看來，他的身體好不容易長大，他和羽之間不存在年齡間的阻擋，這不應該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嘛！

而且洞裡就只有一個窩，雪季才過去一半，洞裡就他們兩個人，他們睡在一起，這段時間關係應該會突飛猛進吧？想想還有些害羞呢！想到這個程安的臉蛋就有些紅撲撲的。

不過這會兒柴火熄滅，火光微弱下去，洞裡唯一盞油燈也被程安吹熄，羽有些看不大清程安此時的表情。

這盞油燈還是今年入冬時程安折騰出來的，能照亮的地方有限，還不如柴火照的亮。不過如今在洞裡，又沒有水電，這樣的油燈也還算不錯啦。

「安，你如今跟以前不一樣了。」羽最終還是挑明，總不能讓安一直無知無覺的睡在他身邊吧？「你現在是亞獸人。」

「我知道啊。」程安看著羽，還沒領會到其深意。

「我是獸人，我們這樣不太好。獸人和亞獸人，都是要決定一起生活後才能住在一個洞裡。以前你還沒有化形，所以沒關係，但是你現在化形後，我想我們還是要注意一點距離。」

這下程安聽出來了，可是……「可是我想要和羽一起生活，住在一個洞裡啊。難道羽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嗎？你已經有其他喜歡的亞獸人了嗎？」

「我……沒有。安，這不是同一件事情。」

「這對我來說就是一件事情。要是羽已經有了喜歡的亞獸人，那我就不會和你住一個洞裡了。但要是羽沒有喜歡的亞獸人，我喜歡羽，我們不能住在一起嗎？明明昨天我們也睡在一起。」

羽最終敗下陣來，「我沒有其他喜歡的亞獸人。但是……」

「那太好了！我們還可以繼續住一起對不對？」程安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