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山腰,應軒窗瞳孔地震。
坐在鳥身上,這次的視角要比之前大很多,應軒窗看清了全貌,原來,這石山上不止一隻來偷襲的大蛇。
顏色低調的蛇順著石頭往上爬,而顏色花樣花哨的蛇,則翻越了石山的另一面,從頂上襲擊。
「吼!!!」
松怒吼一聲,帶著狩獵隊極速飛下。
獸人和獸人的戰鬥原始粗狂,地動山搖,不少蛇被咬穿了脖子,但也有不少本部落獸人被咬傷,血腥氣在空氣中躁動。
松做了簡單的指揮後,直接飛入族長的山洞。
幸好應軒窗通知及時,現在,山洞中僅僅是有一條蛇,這條蛇比較小巧,此刻正纏在大白鳥的身上,嘴巴深深扎入大白鳥的脖頸中。
幾乎是半昏迷狀態的大白鳥撐著翅膀,仍在抖動掙扎。
「放開我哥哥!」
松飛身上前,發狠一嘴咬斷了蛇,月也即刻上去撕扯,片刻,這條蛇就碎成了幾段。
應軒窗在大白鳥的毛裡面撥了一圈,看見了一對已經變成深紫紅色的牙印。
看來獸人的皮膚非常堅韌,蛇是咬不穿的,應軒窗鬆了一口氣。
月和松把蛇大卸八塊後也變成人形,和他一起扒著看。
「咕」
族長從喉管中呼嚕了一聲,像是在說自己沒事,但他的弟弟們卻一個個扯著他的羽毛扒來扒去,他微眯了一下眼睛,看起來頗有些無奈。
「這蛇還是小蛇,牙也不尖,要不然我隔老遠就能聞到它身上的臭味的。」松揉揉鼻子,說:「那些大蛇估計就是在山後,準備等這條小蛇咬死大哥後一起搬走屍體的。」
「但一次進來這麼多蛇,我們巡邏的兄弟怕是凶多吉少。」月將大哥的鳥毛捋順,說:「如果大哥挺不過來,我們就搬走吧。這塊地方太好,我們守不住的。」
松想要說什麼,半晌也只是勉強一笑:「那是當然,雖然我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我出去幫其他人忙去了。」
——大白鳥身上已經有些變涼了。
應軒窗擔憂地圍著大白鳥轉圈,看著他的傷口,那傷口撕裂了表皮,裸露出紅肉和森森白骨。
但他的身體明顯是非常強健,如此寬大、放置數日的傷口,僅僅是周圍的肌膚有些泛紅化膿,肉依舊鮮紅,如果他能得到醫療,想必會好得很快。
趁著部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應軒窗又找到了那片山藿香,這次他拖著「一大把」走進了山洞中。
獸人和蛇群之間的鬥爭已經結束了,不少蛇屍堆在了廣場中,月仍舊守著哥哥,松比應軒窗晚到幾步,身上帶著水腥氣和血腥味。
松受傷了?
小貓深知不該,但仍舊大喜,甚至圍著松轉了一圈確定了這個消息。
「幹什麼呢?采這些花又是幹什麼呢?圍著我轉圈幹什麼呢?」
「踩到你怎麼辦呢?」
松蹲下來拍拍小貓頭。
小貓當著他的面狠狠啃下一口藿香,開始扭曲著臉將藿香嚼成草糜。
「誒誒誒,這草可不好吃!」
松把受傷的手湊到貓面前,沒想到被塗了一手藿香草糜。
「你這臭幼崽!怎麼能往大人身上身上吐口水!」
松拍了一下小貓的屁股,和小貓「扭打」起來,結果反被小貓抱著手咬住硬控了好幾分鐘,等他好不容易擺脫小貓的懷抱,他即刻頗為嫌棄地在獸皮衫擦手,擦著擦著,他意識到了不對。
獸皮上只有深綠色的草糜,沒有血痕。
松雖然總是笑呵呵,但實際上腦子極為聰慧,要不然也不會被推舉為巡邏隊隊長,他頃刻意識到山藿香的價值。
「咪。」
小貓站起來,指指松的手,指指大白鳥,指指放在地上的山藿香。
「你的意思是,這個草可以治療我哥哥?!」松大喜,一把薅起小貓拋了兩下,「你會用巫草,你這隻咪咪叫的咪咪獸竟然是祭司後代!二哥,過來嚼草!」
「咪?」
應軒窗大概能明白「咪咪」是在叫他,他忍不住笑:果然,咪咪是通用的稱呼貓的語言。
——藿香的味道在山洞中擴散,月和松也面龐扭曲了。
應軒窗欲言又止,心道:其實可以用石塊把草砸成糜……不過獸人的口水多少有消毒的作用,而且,他為了救人嚼了,這兩個嚼嚼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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