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糕......
璃月心中默默念著這些字眼,指尖微顫動,輕輕垂眸看向手腕處。
九月十八......是了,昨日是九月十八。
十年前的九月十八便是她遇見師父的日子,也是她這十年來過的生辰日,這水晶蠱便是她在夕雲過第一個生辰時,師父送與她的。
昨日的回春膏,今日的桃花糕。
師父應是昨夜去了昭月閣給她帶去了回春膏,見她昏睡未醒才會留下了字條約她今日來長生橋上一見。
......這油紙包裡面的東西,除了桃花糕不會是別的,往常師父哄她時便會送她桃花糕,
師父這是在與她傳達今日申時無法赴約了。
可這兒並無外人,師父為何不直接出來見她?
這般想著,
璃月側過頭看了看已經被關上的窗戶,眼睫微微扇動,隨後又垂首將小油紙包拿起放入袖口,戴好帷帽徑直走出房間。
「嘎吱」,古舊的房門才關上。
璃月將將轉過身還垂著眼睫,視線望著木製地板,
還未抬頭就聽見一道低醇的嗓音,
「巧了不是,我這換好衣裳才出門,郡主竟也出來了。」
那上揚的尾音帶著幾絲調笑,這人......只聽聲音就覺得不著調。
璃月才將將轉過頭,就從帷帽的縫隙中瞧見從隔壁房間走出的楚梵,
原本破破爛爛的衣衫也被紅白色衣袍替代,手上拿著一把紅黑色摺扇,長發應是清洗過如今以一玉質髮簪將其半束挽起,幾縷髮絲散在耳側,一整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扮相。
他似是感知到她在看他,竟微微彎腰,亦是透過帷帽的縫隙看著她,眼尾微翹,眉眼含情。
分明是斯文青雋的長相,配上這雙眼睛竟是有了幾分奪人心魄的美。
心緒迴轉,
璃月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而後拉了拉帷帽的輕紗,退了一步轉身就往樓下走。
楚梵挑了挑眉加快腳步幾步上去就跟了上去,「哎!郡主別急呀,我這也要去樓下,何不一起?」
卻沒見著腳步不停的璃月有要等他一起的意思,
楚梵笑了,
這是不打算理會他?
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而後喚道:「郡主......」
「一起走啊郡主?」一邊喚著一邊又跟了上去,「阿月.......恩人?」
正下著樓梯的璃月本就因著今日無法見到師父有些神傷,
一聽他喚她為恩人,倏地停下步子,卻只是看著前方淡淡道:「楚大人,腳長在你身上,你願意往哪兒走便往哪兒走,不必徵求璃月的意見。」
「也不必喚璃月恩人,」說著,她往左邊移動了些許,靠近欄杆,側過頭示意楚梵,「樓道只有這麼點路,楚大人先請。」
原以為對方聽見她的話會收斂些許,
不曾想後方的腳步聲到了她右後方的台階上就停下了,隨之而來的是帶著絲絲蠱惑的嗓音,「樓道雖短,卻是可供兩人並肩而行的,阿月這是專程停下來等我呢?」
璃月:「......」
她是這意思嗎?
這人別是閒的沒事專門來消遣她呢?
意識到這點的璃月,當即往前大跨步走到樓梯間的空台上,轉過身透過帷帽的縫隙看向他,「楚大人,璃月救你只是出於醫者仁心,並無別的想法,若是因著璃月救了楚大人才這般......」
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微彎笑著道:「那璃月便在此處說開為好,楚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更是不必花太多的時間在璃月身上。」
卻見楚梵眉頭微揚,竟是不接茬,「常言道,被人捨命相救可是要以身相許的,更別說我這還被阿月救了兩次。」
說著,他緩緩靠近,而後彎下腰來透過輕紗看璃月,笑得惑人,「阿月為我擋下追殺是一次,從河中將我救出亦是一次。」
「細細算來......阿月與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我自是得好好想想怎麼報恩......」話還未落,他的臉都要貼在帷帽的輕紗上了。
這人......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璃月皺緊了眉頭當即往後退了一步,直言:「楚大人不必如此,璃月只是做了該做之事,並不需要楚大人報恩。」
「再者,璃月已有婚約在身,楚大人亦是聖上欽點的探花郎,亦有翰林學士的官職在身,如今還與大理寺一同查案,未來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合該知曉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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