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藥已全數餵下。
穆嵐坐在床榻邊上握住璃月發冷的手,見她毫無甦醒的跡象,當即側過頭看向正收好小壺的魏老,神情間難掩擔憂,「魏老,她何時能醒。」
魏老將放在食盒內的小壺與紫竹管擺放整齊,不做他想便應道:「熱毒與寒涼之氣相衝,可不是鬧著玩的,再加之小阿月本就天生體弱。若是尋常人應是救不回來了。」
「不過......」他回想起之前的脈象與璃月的症狀,不像是有嗆水,溺水的樣子,卻又搖了搖頭道:「這副藥下去應是不會有大礙,少則明日清晨,多則一兩天吧。」
說著,他看向穆嵐,「是以,你們方才在門外鬧了一通,找著下藥之人了?」
穆嵐微微垂了垂眼睫,緩緩點頭,卻又搖頭,「該是如何,全交於大理寺了。」
......與此同時,房外,孫大已然招供。
是蘇丹的丫鬟尋了他做了交易,讓他尋得機會在璃月的膳食中下藥。
今日歸宗宴,璃月是在自己的名字被寫入族譜,禮成後才入了園子內,孫大倒是一直沒尋到機會,只是在六皇子奉命宣旨時才尋到時機,提前回到廚房在甜羹中下了藥。
「待到廚房內的人都回來了,小人便特意叮囑二丫......我的女兒將那道下了藥的甜羹端給蘇......清寧郡主。」
孫大忙磕頭道:「大人,小人只是受人指使,主謀是蘇二小姐,只希望您看在小人將一切從實招來的面上,從輕發落。」
這番話,
自是將蘇丹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皆投向了她,
蘇丹眼神飄忽游移著,腦中一片空白,卻早就意識到下藥害人、推人入水,已經不是像先前那般會被庇佑偏袒能有恃無恐了。
當即瞪向孫大否認道:「你少胡說八道了,本小姐可從未見過你,別想為著脫罪拉我下水!」
下藥的孫大和在偏院等她帶人去的李三,都是她的丫鬟去尋的人,這些人她都沒見過,
這些人空口無憑,她若是抵死不認,誰都無法定她的罪。
孫大自是想要從輕發落,當即從腰帶中摸出一瓶子,「大人,蘇二小姐的丫鬟給我的藥就是這個......小人並不知曉裡面裝的是什麼,只是聽從吩咐下的藥。」
那瓶子很是小巧,瓶身上亦是熟悉的粉紅色合歡花,
沈瀾之瞧見的剎那眉眼微動,他的視線移到左手袖間,那兒亦是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是從璃月的濕衣物中掉落出來的。
與此同時,夕陽已然被夜色所代替,天色越來越昏暗,府內的僕從及時送來燭火與燈籠,一時間院內燈火通明。
那先前被陸銘從偏院抓來的李三仍是被綁著跪在地上,將孫大指認蘇丹一事看了全過程,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試探道:「寺卿大人,小人若是提供些新的線索,您是否可以看在小人也是受人矇騙的情況下,能不能放了......」
「放了你?」沈瀾之瞥向他,看不出時何種情緒道:「那便說說你能提供什麼線索。」
他當即以為沈瀾之是答應了,興奮道:「有人,小人有人證,之前帶小人去那院子的人如今還在裡面,」
卻又在幾息間臉上的欣喜被憤怒所代替,「小人原本以為那漂亮媳婦只是府內被人排擠的丫鬟,可她卻將小人帶來沒什麼人的偏院,王家小姐的事小人自是聽過,那姦夫可是死得慘啊。」
「當即生了疑慮炸她,她失口說出所謂的漂亮媳婦竟然是相府嫡出小姐,這哪是小人能染指的。」
「小人讓她帶我出去,她不願,一時發生口角便將其推到撞在床腳,暈了過去。」
說著,他望向陸銘,「那人就是蘇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小人將她綁住手腳藏在了床榻之下,便趴在門邊想看看是否有人來,卻被陸大人抓了個正著。」
「如今那人應當已經醒了,但被綁著無法動作,應是還在那兒的。」
沈瀾之聽言,轉頭便見蘇丹慌亂的神情,當即沉聲道:「陸銘,去看看是否真有人在那兒。」
「是。」
……院內的燈籠被風吹著輕輕晃動,沈瀾之逆著光站在台階下方,垂眸看著打在地上的影子輪廓。
「大人,還真和這李三說的一樣,在那床榻之下藏著人。」人未到聲先至,陸銘領著一丫鬟走了進來,「就是她。」
「小姐......」那人衣衫凌亂,外衣裙擺處有兩條布料不在,手上被一同色系的布條綁著,聲音帶著哭腔,頭髮散亂,頭上帶有明晃晃的血跡,看向蘇丹,「小姐,您要替我做主啊。」
她的目光亦是看見了跪在院內的李三,當即憤恨道:「這人臨時反悔想要非禮奴婢,若不是奴婢抵死反抗......」
「可他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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