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眼圈發紅,俞晝這麼做,和把他關起來有什麼區別?
他聞到了很濃的煙味,沈驚這才看見,迎客松邊落滿了菸頭。
「有你這麼等的嗎?」沈驚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竭力控制著情緒,「哥哥,你為什麼不在房間裡等我?」
俞晝說:「我怕你著涼,你沒有戴圍巾。」
又繞回來了。
「這和圍巾有什麼關係?」沈驚不斷地深呼吸,然後他意識到了不對,「哥哥,你是不是失控了?」
俞晝語調平穩:「沈驚,我沒有失控,我吃藥了。」
他嘴裡全是苦澀的藥味,強行蓋住Alpha的信息素味道。
沈驚踮起腳去掰俞晝的下巴:「哥哥,你吃了多少藥?藥是能亂吃的嗎?你真的是個瘋子!」
他氣喘吁吁,俞晝反而笑了,他攬著沈驚的腰:「沈驚,你關心我。」
沈驚瀕臨崩潰,尖叫著說:「俞晝,我關不關心你,你現在才知道嗎?」
「沈驚,阿亭喜歡你,你不要喜歡阿亭。」俞晝說,「喜歡我,好嗎?」
沈驚斷定俞晝絕對是失控了:「哥哥,我帶你去1801的房子,那裡有我們的藥。」
他拉起俞晝的手,手指觸到一片冰涼的粘膩觸感,沈驚愣住了。
他看向俞晝的左手腕,全是燙出來的水泡,被他捏破了,往外滲著液體。
「俞晝,你幹嘛呀?」沈驚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你幹嘛要這樣!」
第93章
風一直沒有停過,颳得沈驚臉蛋生疼。
俞晝俯身靠近沈驚,雙手捧住沈驚的臉頰:「沈驚,怎麼哭了?」
「你還好意思問!」沈驚的後脖頸在狂跳,他盯著俞晝黑沉沉的雙眼,「俞晝,你還好意思問!」
俞晝卻忽然笑了:「沈驚,你哭是因為我嗎?」
沈驚拽住俞晝的左手重重一拉,撩起俞晝的衣袖,露出被燙得滿是泡的手腕,尖聲喊道:「俞晝,這是什麼!」
俞晝卻用右手攏了攏沈驚毛茸茸的圍巾,眼神溫柔而寵愛:「沈驚,還冷嗎?阿亭說他喜歡你,你會喜歡他嗎?」
沈驚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俞晝的嗓音平穩、笑意溫和,而他自己高聲尖叫、淚流滿面,就好像病了的人是他一樣。
到底是誰有病啊?
沈驚用力吸氣,刺骨的寒氣透過鼻腔進入肺里,像吞下去一把刀。
他穩住情緒,竭力控制著不發抖:「哥哥,我給你擦藥,我們先進屋。」
俞晝像一尊雕像,沈驚拽不動他。
「哥哥,走啊,你站在這裡幹嘛,你連外套都沒有,你要被凍死嗎?」
俞晝面上掛著溫煦的笑容:「沈驚,阿亭喜歡你,我了解他,他會對你很好,你會喜歡他嗎?」
答非所問。
沈驚甩開俞晝的手:「你自己待著吧,我走了,我要睡覺了。」
扔下這句話,沈驚轉身就離開,他頭也不回地闊步走到鐵門前,輸入密碼,門開了。
沈驚偏頭看了一眼,俞晝還站在原地,風卷著月光落在俞晝身上,像個雪人。
有病,真的有病。
沈驚雙手止不住地顫抖,他咬住下嘴唇,陰沉著臉回到俞晝面前,高高揚起手——
「啪!」
一巴掌打在俞晝臉上。
沈驚抑制不住地開始冷笑,眼底的陰鬱仿佛要化作實質。
「俞晝,你到底想幹嘛?我做錯了什麼,你非要這麼折磨我?」
「是你利用我,我沒有權利質問你嗎?我沒有資格生你的氣嗎?」
「你聽到司亭向我表白,你沒有聽到我拒絕他嗎?」
「我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你,你在這裡裝可憐給誰看?」
......
沈驚一口氣不停,說完後胸膛劇烈起伏,他死死瞪著俞晝,仿佛瞪著一個不死不休的仇敵。
漫長的沉默以後,俞晝嘆息一聲,笑著說:「沈驚,你不在的時候,我很可憐,很痛。」
不止是這個晚上,沈驚不在他身邊的每一分鐘,他都可憐。
沈驚胸膛里橫衝直撞的那股戾氣像一個被扎破的氣球,忽然就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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