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燒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別的,說明還不太嚴重。
蘇星冷笑一聲,雙手環胸,直起身子,說:「要不扒褲子?護士說也可以測肛溫。」
賀遲三兩下飛快地脫掉外套,搶過體溫計塞進毛衣里:「我自己來!」
蘇星數著時間,過了五分鐘取出溫度計一看,38.6度。
他又急又氣,看賀遲蔫巴巴的樣子又心疼。
旁邊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剛打完一針,鼻子底下掛著大鼻涕,滿臉淚痕,哭的半死不活,悲傷地問他爸爸:「嗚嗚嗚我是不是要死了?」
小孩兒的爸爸趕緊把他抱起來,親親額頭又親親鼻子,哄他說乖乖不會的明天就好了。
小男孩總算不嗷嗷哭了,靠在爸爸肩上抽噎。
賀遲有樣學樣,扯了扯蘇星的袖口,癟著嘴委委屈屈地問:「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嘴上這麼問,眼神卻冒著光,滿臉都寫著「快來親親我抱抱我安慰我」。
蘇星把外套脫下來,溫柔地蓋在他身上,末了動作輕柔地拍拍他的頭。
賀遲眨巴著大眼睛,一臉乖巧地等著來自男朋友的安慰。
他男朋友面無表情,語氣森然:「今天不會,明天你要是不好,我就打到你死。」
賀遲:「……」
果然他男朋友不走體貼好爸爸路線。
「你才不捨得。」
蘇星瞥了他一眼:「把你那破鑼嗓子給我閉上。」
賀遲:「……好兇。」
-
等了四十幾分鐘才輪到賀遲就診,醫生這一天估計看了不少發熱患者,就差把「不耐煩」三個字寫在腦門兒上,隨便問了幾個問題就讓他去抽血做個化驗。
「不抽血。」賀遲非常酷地拒絕,「沒什麼可驗的。」
「那打個針,這溫度沒必要吊瓶,輸液室也沒位置了。」醫生說。
「不打針。」賀遲依舊很酷,「開點兒藥就行。」
醫生估計沒少對付這種不聽話的病人,轉頭問蘇星:「家屬怎麼說?」
蘇星在一邊斬釘截鐵地說:「打。」
賀遲這下酷不下去了,扭頭眼巴巴地哀求:「不打……」
蘇星:「不行,要打。」
賀遲:「我暈血,還怕疼……」
蘇星冷酷到底:「哦,忍著。」
賀遲:「……你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
這種威脅顯然沒有任何作用,蘇星不咸不淡地說:「隨便你。」
醫生聽不下去了,擰著眉頭一撕藥方,說:「後面還有一堆人呢!算了算了,不打就不打,年輕小伙子身體好,吃藥就行。拿單子去二樓拿藥。」
蘇星急了:「醫生,他打……」
賀遲趕緊接過藥方,推著蘇星的肩膀走了出去,眉飛色舞:「謝謝醫生!下次來還找您!」
診室門口一堆人在等著,他們一開門,等在外面的人就擠了進去。
蘇星冷著臉,拿過賀遲手裡的藥單,邁開步子走在前面,一言不發。
「生氣啦?」賀遲追著他,抓著他的衣擺說,「這點小病沒必要打針,再說了,我的屁股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
燒成這樣了還滿嘴跑火車,他對自己身體一點也不愛惜的樣子讓蘇星更來氣,甩開賀遲的手,步子邁開的更大。
「真生氣了?」賀遲有點不知所措地愣了兩秒,跟著蘇星拐進了前面的樓梯口,小狀元連背影都是冷的,他腦袋發脹又心慌意亂,不知道哪裡來的急智,靠在扶手上「哎喲」一聲慘叫。
蘇星聽見聲音回過頭來,賀遲一隻手按著額頭,吸了吸鼻子:「頭疼,眼睛也花了,走不動路。」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靠在拐角欄杆上的樣子愣是有幾分可憐巴巴。
蘇星認命地嘆了一口氣,走上台階,把賀遲衣領上的一顆紐扣扣好,攙著他的手。
賀遲一把抱住蘇星,雙手摟著他的腰,嗓音沙啞:「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乖乖吃藥,乖乖喝熱水,全聽你的話。」
蘇星一下就心軟了,賀遲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臉頰邊蹭來蹭去,像是在和主人服軟的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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