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慌了,立即上去抱著應許手腕:「應許鬆手,快鬆手,他要掉下去了!」
應許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見白知景睫毛是濕的,鼻頭被凍得通紅,總算抓回了一絲理智。
秦國強兩隻手緊緊抓著護欄,雙腳幾乎要騰空了,白知景用盡全力吼了一聲:「你快鬆手!」
要是秦國強真的掉下去淹死了,那應許就成了殺人兇手啊!
「應許!」白知景死命拽著應許手臂,反覆喊他的名字,「應許!」
應許總算回過神來,緩緩鬆開按著秦國強的手,抬眼望著黑黢黢的夜空,重重閉上了雙眼。
秦國強癱軟在橋上,一手撐著地,另一手捂著脖子,艱難而痛苦地大口喘氣。樊杜娟嚇壞了,踉踉蹌蹌地跑上來扶他。
「應小許,小應許,」白知景把應許的手指捂在自己手心裡,邊哭邊說,「沒事沒事,你不怕,我在呢,景兒在呢,不怕不怕啊......」
應許眼睫顫了顫,片刻後睜眼看著白知景,手掌撫上他的側臉,低聲說:「沒事。」
樊杜娟攙著秦國強走了,白知景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應許給他擦眼淚,卻怎麼擦都擦不掉,他的信息素氣味也越來越弱,到後面一點兒都聞不到了。
「他是不是打你了?」應許眼圈通紅,彎腰捧著白知景的臉,「景兒,哪裡疼?是不是受傷了?」
白知景搖了搖頭,輕輕哽咽了一下。
應許喉結上下攢動,他怎麼總是讓白知景因為他受傷,他怎麼總是這麼沒用。
「景兒,是不是疼了,」應許的聲音就像揉進了一把沙子似的粗糲,「哪裡疼,和我說好不好?」
白知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緊接著忽然踮腳抱住了應許。
他哭不是因為受了傷挨疼,是因為他難受,心裡難受。
面對秦國強的時候,他想像自己是應許,他總覺得應許這麼聰明,應許可以解決一切難題,應許是不會害怕的。
然後他才發現,應許怎麼可能不會害怕呢?
連白知景回想起六年前都忍不住瑟瑟發抖,更何況是親眼看著爺的腿被敲斷、英姿險些被壞人搶走的應許呢?
應許當時會有多害怕、多絕望,白知景光是想想就疼,疼的心尖尖都在打顫。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這麼疼過,比當年秦國強踹他的一腳還要疼好幾百倍。
「應許,」白知景緊緊摟住應許,眼淚把應許的衣領都洇出了一片陰影,「你別怕,我已經長大了,沒人能再踹我了,你不要害怕......」
應許怔愣了很久,抱緊白知景,偏頭吻他的臉:「不怕,我不害怕......」
第85章 一波又起(雙更合一)
應許的指骨在石橋護欄上磨破了,白知景把他拽到自己家,蹲地上給他擦藥。
「疼不疼啊,」白知景心疼的不得了,包上創可貼還往上頭吹了兩口氣,「你要是疼了你就哭,我不笑話你。」
「你以為我是你啊,」應許坐在床邊,笑看著白知景,戲謔道,「人長得比樹高了,還愛哭。」
白知景沒心思和應許開玩笑,半跪著抱住應許的腿,腦袋靠在應許膝蓋上:「愛哭怎麼了,法律又沒規定男子漢不能愛哭,疼了就該哭,不然別人怎麼發現你難受呢?」
應許垂頭看著白知景,手掌在他後腦輕柔地摩挲著。
白知景在應許腿上趴了一小會兒,不動也不說話,應許問他:「想什麼呢?」
白知景掀起眼皮瞅了瞅應許,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又把話咽回去了,搖搖頭說:「沒。」
「是不是在想剛才那兩個人,」應許拍拍他的臉蛋,「嗯?」
「......有點在想,」白知景怕應許不高興,趕緊找補著說,「不過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的,你明天也行,後天也是可以的。」
「傻,」應許搖了搖頭,兩隻手架著白知景的胳肢窩,把人整個從地上撈了起來,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沒什麼不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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