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癟著嘴,還覺著自個兒挺憋屈:「我沒!你聽我爹瞎說呢,我爹就是喜歡滿嘴跑火車,真不像個成熟的大人!」
「那你撒什麼癔症呢,」白御摸了摸他的額頭,「一晚上和丟了魂兒似的。」
「......」白知景又嘆了一口氣,悄聲問他大伯,「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吶?」
白御給他從鍋里撈了一個紅透的蝦子,問他:「這蝦,死了,明顯麼?」
白知景點了一下頭。
「你這狀態就和死了似的,」白御忍著沒笑,擺出一副凝重的表情,又指了指他碗裡的蝦,「比這還明顯。」
白知景一拍臉蛋,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面看著包廂天花板璀璨的水晶燈,心說完了完了,應許才一天不理他,他就生不如死了,他對應許可真是情真意切啊!
他越想就越覺著自個兒委屈,應許也不給他打電話,也不給他回消息,難道應許就不想他麼?
光是他一人在這兒念著應許也沒用啊!處對象不就是要時時刻刻都聯繫對方嗎?應許可真是的,都把他弄著急上火了!
於是白知景掏出手機,把那條熟的不能再熟的蝦子舉到臉蛋邊,一人一蝦拍了張合照。
照片拍完了,白知景鬼鬼祟祟地挪到他大伯身邊,壓著嗓子問:「你看我這拍的咋樣?夠明顯麼?能看出我心裡邊的悲傷憂鬱嗎?」
照片裡,白知景嘴唇撅得能牽一頭驢,眼珠子往上翻,悲傷憂鬱看不出,倒是能看出點兒傻氣。
白御鄭重其事地點了一下頭:「痛苦的氣息就要透過屏幕溢出來了。」
白知景這下滿意了,把這張自拍照發給了應許。
「我大伯說我太痛苦了,我就和這個燙熟的大蝦一樣痛苦,你要是不立刻回我消息我就更痛苦了。」
一行字發完,白知景瞅了眼時間,想到應許晚上要去家教來著,這會兒估計還沒下課呢,於是他趕忙又補了一句:
「不過我可以堅持到九點半的,你等回了胡同再找我吧,晚上有月亮呢,月亮會照著你的,路上一點兒都不黑。你要是九點半還不找我,那我就真的太痛苦了!」
尚楚瞧見白知景把手機放桌子底下,低著頭邊打字邊傻笑,胸膛里一股無名火「噌」就竄了上來,又是一巴掌糊在白知景後腦勺上。
「爹你幹嘛啊!」白知景疼得嗷嗷亂叫,抱著腦袋控訴,「你說說你這年紀大了,暴力傾向咋還一天天嚴重了呢!」
尚楚冷哼一聲:「多大的人了,吃飯還玩手機。」
「真鬧心!」白知景吸了吸鼻子,瞧見白艾澤又給尚楚剝了一尾九節蝦,於是老大不樂意地嘀咕,「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要別人剝蝦。」
尚楚作勢要揍他,白知景趕緊捂著腦袋討饒,一頓飯就這麼鬧鬧騰騰的過去了,回到家恰好九點三十二分,白知景給應許打電話,倒是打通了,不過被那頭給掛了。
應許從不掛他的電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白知景又是失落又是擔心,但想想應許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否則爺肯定會找他的,估計是家教回胡同路上有什麼事兒給耽擱了。
他趴床上捧著手機等,等了半個多鐘頭,人都等困了,迷迷糊糊中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白知景一個激靈清醒了,歡歡喜喜地一看,結果是宋寶貝打來的。
「幹嘛幹嘛?」白知景接起電話,沒好氣地說,「有屁快放,我忙著呢,勿擾。」
「你忙個屁你忙!」宋寶貝罵了他一嘴,興奮地嚷嚷道,「我和李佛在月老廟看花燈呢,可多人了!」
白知景興致缺缺,邊摳被子邊說:「哦,成,那你們看唄。」
「就這棵樹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咱們來的時候,那廟祝老頭說可靈驗了!」宋寶貝牽著李佛往人群里擠,「景兒,你當時是不是寫了應許哥的名兒啊?你寫了應許哥你倆就好上了,這麼看來這樹還真是靈!」
這話聽得白知景更愁了,應許哥都十多個小時不搭理他了,這樹靈驗個屁!
「今兒有不少人來許願呢,你不是不在麼,我替你許,你想要什麼願望趕緊說!」宋寶貝叨叨個不停。
「那我就許一個吧,」白知景想了想,「就許......」
話沒說完,手機提示有一通來電,白知景垂眼一看,這回真是應許!
他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對宋寶貝說:「寶兒我掛了啊,你自己許願吧,我願望實現了已經!太靈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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