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景這個傻小子啊,肯定要吃苦的。
「景兒總是要長大的。」白艾澤沉聲說,「阿楚,成長是我們沒有辦法阻止的。」
白知景找出來一根奶味兒冰棍,怕白艾澤和尚楚發現,鬼鬼祟祟地把冰棍揣進屁兜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若無其事地往房間裡走。偏偏那冰棍兒太涼了,凍得他屁股蛋子直哆嗦,導致他上樓梯的姿勢有幾分詭異。
尚楚不忍卒視地一拍額頭:「就這就這就這?你指望他成長,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下蛋。」
白艾澤也低笑出聲,等到白知景進了二樓房間,他才說:「樊杜娟出來了。」
尚楚眉心一凝:「出來了?多久了?」
白艾澤頷首:「幾個月了。」
「人呢?」尚楚唇角抿成一條線,「沒去找應許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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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應啊,」男人穿著一件破舊的軍綠色長棉襖,頭髮短的能看見青色頭皮,左臉有一道拇指長的刀疤,「你說說你,這才多久不見,就和你強叔這麼生分了,打電話到家裡也不接,多叫人寒心吶!」
應英姿貓在應許身後,緊張地問:「哥,這誰啊?」
「沒事,」應許側過頭,「你先進屋,和爺進房間,鎖上門。」
應英姿雙腿發軟,緊緊抓著應許的衣擺:「那你——」
「進去。」應許冷聲說。
應英姿愣了兩秒,然後點了點頭,剛邁出一步,男人突然說:「喲!是英姿啊!你不記得強叔啦?也對也對,那會兒你才那么小呢,記不清也正常,那你看看你記不記得她!」
說著,男人轉頭沖門外招手:「進來啊,愣著幹嘛,不成天念叨著要來看英姿嗎?」
他抬手時,應英姿瞥見他手背上有一個環形圖騰樣式的紋身,她腳下一個踉蹌,腦海里閃現出一些片段。
她被哥哥捂住雙眼,只能聽見爺悽慘的呼痛聲,她很害怕,不停地哭不停地哭,透過哥哥的指縫看見一雙握著鐵棍的手,手背上有一個猙獰的紋身。
「哥,」應英姿張著嘴,喃喃道,「是他們回來了......」
應許眉頭一皺,上前緊緊牽住應英姿的手,把妹妹帶進屋裡,低聲說:「沒事,哥在呢,你照顧好爺,過半小時給爺吃藥,把電視開著,聲音調大。」
應英姿訥訥地點點頭,片刻後又抓著應許,臉色煞白:「你也進來,我們把門鎖上,趕緊報警!」
「報什麼警啊,」男人大笑出聲,「我做什麼了就報警,你這小姑娘真是的,讓警察叔叔白跑一趟多不好。」
應英姿六神無主,拽著應許不放:「報警報警!哥,我找白知景吧,他爸是警察,他有辦法,我找白知景過來!」
「過來啊!」男人沖院門外繼續招手,「沒聽見啊?你再不過來人家就叫警察啦!再把你關裡邊六年怕不怕?你說你也是,早把這事兒說出來不得了,你看這小姑娘現在多叛逆!」
「我找白知景,」應英姿慌了神,摸了摸應許的口袋,「哥你手機呢?給白知景打電話,趕緊叫他爸來......」
「真叫警察啊?」男人抬手摸了把臉,「小應啊,你說你也真是的,連妹妹都管教不好,你要是管不好那叔可沒法子了,只好換個人來管了,要不就叫你妹親——」
「你閉嘴,」應許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接著按住妹妹肩膀,「你聽哥話,不要給誰打電話,進去,鎖門。」
第76章 許願
白知景一下午都沒找見應許人,幹什麼都沒勁頭。晚上一家人去外頭吃海鮮,白知景抱著個清蒸大螃蟹悶悶不樂的,沒過多會兒就嘆口氣,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白知景大伯父白御憋著笑,問白艾澤:「哎,你兒子怎麼了,這一詠三嘆的,奏交響樂呢?」
白艾澤剝了一尾九節蝦,蘸了醬料放進尚楚的碟子裡,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尚楚把蝦扔進嘴裡,瞥了白知景一眼,沒好氣地說:「估計被甩了吧。」
「呸呸呸!」白知景這回有反應了,把螃蟹往桌上一放,瞪著一雙圓乎的黑眼睛,「爹你可真能胡說八道!你快別吃蝦了,你這嘴越吃蝦就越能瞎說!趕緊吃生蚝中和中和,吃生蚝說好話!」
尚楚哼了一聲,往白知景後腦勺上糊了一巴掌。
白御來勁兒了,特別感興趣地問白知景:「小景兒,什麼時候談的戀愛啊?被誰甩了啊?和大伯說說,大伯給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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