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素來冷麵相待,何曾有過這般嬌嗔的時候?
李光念想是這幾日也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好處,登時心猿意馬,面上仍有些克制,「我有公務在身,也不是有意失約。」
馬車停在道邊,這時候城門附近過路的人少,林瑜伸手出去,撫平他肩上的褶皺,用只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問道:「不知公子今天夜裡還忙不忙?」
李光念耳廓一酥,喉嚨往下咽了咽,「瑜娘——」
「只是不好叫孩子知道,她心中必定……」林瑜輕蹙眉心,稍稍顯得為難。「還是叫他繼續去莊子上才好,年紀大了,卻越來越粘人。」
一個孩子走就走了,李光念怕她反悔,即刻低聲應道:「這樣也好,讓他先出去。我再往前去看看,瑜娘,你記得早些回來。」
林瑜要下馬車的時候,林昭牽住了她的袖子,「娘親。」
林瑜摸摸她的頭,「先跟著採珠出城,就照著輿圖上標出的路走,四個時辰後便能看見一座道觀,在那裡稍作歇息,再等一等我。」
那座道觀偏僻得厲害,林瑜和溫小刀曾在那裡借宿過。
林昭把頭靠在她懷裡,仿佛已經察覺到什麼,「可是我想和娘親在一起。」
「等我一日,我明日就去找你。」
林昭仍是攥著她的衣袖,直到臉頰被親了一下,才怏怏不樂地鬆開手。
林瑜獨自回了府上,未有多久,李光念就來了。林瑜使人打開了東邊側門上的鎖,讓他從那裡進來。
眼下住的這間宅邸,是林瑜從牙行買的,原先的主人是一位舉人,講究田園之樂,只留了這樣一扇側門,比尋常的門要矮上許多,是專門給下人用的。林瑜沒多久就叫人鎖了起來,這回特意給他用。
李光念穿的仍然是一身流光錦,肩膀斗碰髒了一塊,劃處幾道勾絲。進房門後,便與林瑜笑了一笑,在她身邊坐下來,溫聲說著話。
不久,一隻手覆上手背,李光念低低喚道:「瑜娘——」
林瑜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不重,卻有一聲脆響。
「你是餓死鬼投胎?」她低聲呵斥:「才說要娶我,光動動嘴皮子?」
李光念懵了會兒,又見她展眉一笑,唇紅齒白,「聘禮,你不會沒準備?」
李光念隨即搖了搖頭,「先前寫了好長一張單子,只是怕你嬌花一樣的人,染上這些未免太俗氣,便先耽擱了下來。」
林瑜斜乜他一眼,心中卻舒了口氣。
這人知道錢要緊就好。
知道錢要緊,明日就還能騙他出城,去莊子上取錢。
*
城外,秋水觀。
傍晚時候,觀上的廚房頂上飄起裊裊青煙。
徐昌正在等飯,忽而聽到手下來報,說人到了,當即放了手中的瓜子,出門去迎。
他在這地方等了兩日,看到前面那道熟悉的身影,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退之,現在見你一面真是不易。」
顧青川提起衣袍,跨過大殿門檻,「你遠在廣西,見誰又能容易?」
徐昌朗聲大笑,「你這話說的也是,好歹現在回來了。」
許裘在旁道:「徐大人,這秋水觀當真不好找,我們派的探子都行錯了兩次。」
他這話說的話還是太輕,這秋水觀偏僻的厲害,是個很不好找的位置。
「好找可就不妙了。」徐昌搖頭笑笑,拍了拍許裘的肩。
他原先被貶去了福建,後來又被調任廣西。待了四年,眼看有機會能回去了,不知是誰這麼該死,向陛下舉薦讓他來當這個巡撫。真讓他來也就算了,還把消息給散布出去。
江南的爛帳都堆成什麼樣了,官商勾結早已不是新鮮事。他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若是再不小心一些,只怕還沒到地方,這條小命就送在了路上。
「你們找來不易,先進去歇息歇息。」
兩人久未見面,到了一塊兒,誰也沒有先提起公事。
入夜後,同坐於榻,擺了一盤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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